采薇是装出的病。

两个姑娘都不出门去,总要有个由头,才不叫阿显起疑。

一个在病中,一个悉心照顾。

只等到夜里阿显屋子里的烛灯一熄,采薇才悄摸掀了被子下床,来问沈清棠,“燕世子要成亲了,姑娘当真不去见他一面吗?”

她没披外衫,这春寒料峭的,沈清棠怕她当真病了,拉她进自己被中来。

相依为命的主仆俩,挤在一个被窝里。

沈清棠眉眼低垂着,语气也是恹恹,“有什么好见的。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何必再去自寻烦恼。”

话虽如此,翌日阿显出门后,她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戴上遮挡面容的兜帽,静静伫立在临近酒楼二层的窗前。

从这里俯视而下,可以瞧见平南王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过去。

迎亲队伍里,燕城很是显眼。

今日他是新郎官,本该意气风发的,此刻却如失了神魂一般,骑在马上,目光游荡的看着这属于自己的喧闹。

他在找沈清棠。

他也在期盼,她会不会来见自己一面?

平南王府娶亲是大事,自然得回上京操办。

燕城不是没去承平侯府求见她。

只是蒹葭进去又出来,却对他恭敬道:“燕城世子请回吧!我家夫人说了,她如今已嫁为人妻,世子也即将要娶新妇。再见面,恐怕会惹人非议,倒是不好。”

沈清棠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燕城不能接受,再问蒹葭,“她还有别的话要同我说吗?”

蒹葭垂首,向他行了个礼,“夫人说,燕城世子大喜,她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去贺。还望世子莫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