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南江城的所有事他都知晓。

包括每日那碗含有江齐言鲜血的补药。

“可真是郎情妾意,你为他救南江百姓,他为你割脉取血。”

裴琮之现下光是想想,都恨得磨牙切齿,“这般情意深重,你怎的也舍得离开南江?不如就在南江做他的知县夫人,也好过在此地受人欺辱。”

沈清棠知他正在气头上,不欲与他争辩,索性闭目不言。

这般姿态,却愈发激起了裴琮之的怒火。

他当真是恨极了她。

他知道年节那一日,自己喝醉了酒,倒在衔雪院的榻上,只能借由含有她香气的枕抒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不甘的时候。她正在南江的城楼上,听着江齐言挽留表心意的话。

“江某心悦陆姑娘……”

他将这话咬牙磨在后槽牙里,脸上是阴沉沉的怒意,“真是情深意重。你们生死相依的时候,你的心里,可有想过我半分?”

沈清棠终于睁开眼,是清冷冷的眸,“从未。”

她淡淡吐出伤人的话。

蓬勃怒意已经全然烧毁了裴琮之的理智。

他再顾不得她痛与不痛,愈发用力磋磨。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便也不再乖顺依他,受了疼便撕咬挣扎,也伸着足来胡乱踹他。

却叫裴琮之截下,牢牢攥在手里。

他用了蛮力,她即刻疼出泪来,咬牙忍着不肯求饶,满眼倔强。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他逼近看她,“恨我么?是不是想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