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受他屈辱折磨。

沈清棠如何能甘心,咬着唇,眼角沁出泪来,倔强看着他,“你拦不住我。”

一个人若是真心求死,有的是法子。

簪子被打落,还有剪子匕首。再不济,还有喝茶的茶壶茶盏,打碎了直接割腕。若是什么都没有,一头撞了墙,也是法子。

“那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呢?”

裴琮之有的是法子来掌控她,“她也跟着你一起死吗?”

他知道她的软肋,直接死命往她心窝里绞,“她和你一同死了倒好,若是没死成,她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不是从万春院里逃出来的吗?不如我将她送回去。”

送回万春院,便是生不如死。

沈清棠面色青白,浑身惊颤,“裴琮之,你浑蛋!”

这样不痛不痒的辱骂,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松开了禁锢着她脖颈的手,拂袖下榻来。

桌上有凉茶,可解这满腔怒火,他抬手饮一盏,回头看她。

沈清棠已从榻上坐了起来,衣裳碎了不能蔽体,她用锦被团团裹住自己,垂首低眉,散落的乌发垂在腰际,支离破碎的模样。

裴琮之不碰她,也叫人给她送衣裳进来。

衣裳用托盘盛着,搁在桌上,送衣裳的人旋即垂首退出去,门也轻轻阖上。

屋子里又剩他们两个。

一个衣冠楚楚,琼枝玉树。一个衣不蔽体,狼藉不堪。

沈清棠想穿衣裳,奈何他就坐在桌前,清俊的眉眼浸在斑驳的昏黄烛光里,万分沉静,慢条斯理斟水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