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分明不过一条素绢肚兜的细带,却怎么也系不好。

最后是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自她手里接过系带。

从前两厢情浓时,他也会偶尔起了兴致为她穿衣裳,自是从善如流地妥帖周全。

然后是月白绫素的绢衫,玉色烟罗的长裙,藕粉的绸带勒出一捻细细的柳腰。

她自始至终垂着眸,任他摆弄自己。

最后是牵着她的手去镜台前坐下。

厢房里样样都有,连姑娘的胭脂水粉,梳妆香膏都一应俱全。

她方才挣扎太过,青丝都尽散了。

裴琮之拿起妆台上的檀木梳,拢起她细柳腰间垂散的一缕,缓缓梳下,神情专注认真。

从镜台里看,只当是哪家温润郎君给自家娘子画眉梳妆,闺中情趣,极尽温柔妥帖的姿态。

可这些终归都是假象。

梳好发,裴琮之再牵她去榻上,将方才给她穿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重新剥了下来。

沈清棠不能抵抗,只别开脸不看他。

银勾轻晃,罗帐落了下来。

沈清棠绝望闭上眼。

她知道他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不经他允许便吃了避子药。

既然她不肯怀他的孩子,他便偏偏要她怀上。

纠缠整夜。

翌日沈清棠下榻来,连脚都是虚浮绵软的。

屋子里照旧空无一人,她扶着腰,慢慢挪出去。打开门,外头却不比往日寂静,隐隐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第120章 强求

砚书在外面守着。

再往外瞧,是一个姑娘跪在门前地上,她捧着手颤颤巍巍在那儿哭,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