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受罚后,便跟在沈清棠身边伺候她。

她知道沈清棠想跑,便将这迷香交给她。

“只消把它熏在衣裳上,不过半个时辰,他便能昏睡过去,任是雷雨轰鸣也吵不醒。”

为着这一日,这几日沈清棠的衣裳上都熏了各色的香料。

裴琮之问起来,只说是香气好闻。

又说他若是不喜欢,就离她远一些。

她说话常常这样夹枪带棒,赌气的性子,裴琮之不与她计较,只能由她去。

今夜是个好机会,他喝了酒,毫不设防。

沈清棠便穿着这熏了香料的衣裳来,他搂着她喝酒,两人又亲亲密密说了那么多的话,早就将这香料闻进肺腑,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她推开门,砚书果然在外头守着,看见她,有些诧异,“姑娘?”

沈清棠看着他微微一笑,忽而拔了头上一支珠钗抵在自己脖颈。

她知道砚书也会武,有先前被打落簪子的前车之鉴,她刻意后退,与他隔了一寸距离。

砚书叫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行径骇得不轻,慌忙问,“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不敢妄动,却是刻意将声音扬大些,企图将榻上的裴琮之唤醒。

“你不必叫了,他不会醒的。”

沈清棠看穿他的意图,好心提醒他,“他今夜都不会醒了。”

又淡淡道:“你说,要是他明日醒来,我自绝死在了这里,他会将你如何?”

依着裴琮之的性子,粉身碎骨也是不为过。

砚书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满脸都是为难之色,“姑娘应当知道,我若是放了姑娘离开,明日公子醒了我一样活不过去。姑娘又何必非要为难于我?”

“我不走。”

沈清棠只要他身上全部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