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神色当真是落寞,“我平日里进宫,瞧见随宫里的小皇子,活泼可爱,当真是喜欢极了。只可惜,我身子不好,不能为裴家绵延子嗣。”

这样的闺房话,林云霜听了顿时羞红了脸。

再细想想,的确也是奇怪。

寻常人家的新妇进门大抵不到半年便能身怀有孕,沈清棠去岁八月便与裴琮之成婚,如今已是一年有余。

纵是撇去裴琮之生母的百日孝,也是绰绰有余的。

林云霜将这疑虑搁在心底,迟疑着问她,“裴夫人怎得身子不好?”

沈清棠先是犹豫许久,而后才期期艾艾开口,“我当林姑娘是自家姐妹,这些话,林姑娘可不要说出去。”

林云霜自然点头。

沈清棠这才抿着唇解释,“不知林姑娘可还记得我从前与平南王府定过亲?”

林云霜自然记得。

关于裴琮之的一切她都有关心,何况是承平侯府和平南王府即将结亲这样的大事。

沈清棠叹了口气,“当时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非说我沦落过甜水巷里。那时我还在闺中,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实在被逼得没了法子,就趁着夜里偷摸出府,去跳了护城河以证清白。”

彼时春寒料峭,护城河的水冰的能刺人骨。

她的眼里蓄满了愁,眼神哀怨得紧,“我便是那时落下了病根,大夫说是冷寒入体,怕是难以有孕。”

一个怀不了孩子的主母,会是什么下场。

三年无所出,便可休妻另娶。

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将旁的妻妾生的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