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听得这句话,有些怔愣,似是没反应过来。许久,她垂下眸去。

她看自己的腹,衣裳下,那里空荡荡的。

曾经有一个孩子,他来过这里,又在她不知情中,悄然离开。

她甚至从来不知他的存在。

也曾经起过疑。躲藏一路,她的癸水迟迟未至。有心等安定下来再去看大夫,不妨当夜身上便有了血。

只是一点。

她落下心,以为是颠簸劳累导致的癸水失常。

现在想来,那是落胎的先兆。

心绪恍恍惚惚,游荡摇晃,堵在心口,始终落不下来。

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茫然无措。

慕容值见她这副模样,出声来宽慰她,“夫人好好调养好身子。夫人还年轻,总归还会有孩子的。”

他方才还在感慨孩子的生父没能死去,转头又来宽慰她还会再有孩子。

沈清棠只觉得胸腔里的窒闷得厉害。

轻轻阖眸,没有接话。

他们已到了陈国境内,和亲队伍夜里搭蓬停歇,白日里马不停蹄赶路。

伺候沈清棠的侍女兴奋对她道:“夫人,再有四五日,我们就可以回到皇城了。”

“是吗?”沈清棠恹恹接话。

左右无事,她也会与侍女说几句话,问她,“你想回到皇城吗?”

“想啊!”侍女眉眼里都雀跃着光,“我阿爹阿娘都在皇城,还有弟弟,回去就能瞧见他们了。”

“真好。”

沈清棠扯了扯嘴角,是一个极轻极淡的笑,“还有亲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