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主令牌,见令牌如见我。你把这令牌给他们看,他们会听你的话。”

沈清棠将令牌和血书都好生藏进衣襟里。

撩帘从营帐出来,侍女见她安然无恙,这才落下心来。

如今已是初冬,陈国境内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雪絮纷纷扬扬,落在枯草地上,踩上去咯吱作响。

沈清棠顺着雪絮仰头看,心生感慨,“这雪下的,倒和去岁我在南江城里看见的一样大。”

侍女并不知大梁南江城里此前闹瘟疫一事,只是顺着她的话笑道:“润雪兆丰年,这是好事呀!来年陈国必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还不知,梁陈两国烽烟在即。

开疆拓土从来是上位者的野心,百姓只求安康自在。

可是战事一起,民不聊生,国泰民安只是奢望,尸横遍野才是目之所及。

沈清棠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等回到营帐,她头上肩上皆沾了不少雪。

侍女拿着掸子为沈清棠轻拍雪絮,又拿了取暖的鎏金铜炉搁在她手里——慕容值有交代,她落胎小月,得好生照料着。

“多谢。”

沈清棠轻声道谢,接了铜炉,自顾自去榻边倚着歇息。

冬日昼短夜长,早早营帐里就亮起了烛火。

侍女在桌边布膳,忙碌的身影,边与她说话,“夫人,今儿煮了羊肉汤,这样冷的天,喝下一碗最舒服了,浑身都暖乎乎的。”

她说得兴起,丝毫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沈清棠已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

待一回头,瞧见了她。

眼里的诧异刚刚露出,就觉得肩颈一阵骤然钝痛。闭着眼,晕沉沉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