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再生事端。

沈清棠明白了,平静道:“阿春破相了。”

她刚刚去看阿春,她额头上的伤撞得厉害,磕出了好大一个口子,就算日后好了,额头的疤也祛不掉。

她才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年纪,还没有嫁人。

慕容值觉得沈清棠有些无理取闹,微微蹙眉,提醒她,“夫人,她只是个丫鬟。”

没有人会为一个丫鬟主持公道。

沈清棠当然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推的她。”

她眉眼黯淡,微微敛下眸去,“她破了相,往后再不好嫁人了,若是能知道是谁,也算给她寻个依靠。”

原是想寻出那人来娶阿春。

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破了相的姑娘,往后想要嫁人可当真是难了。

慕容值不疑有他,转身问跪地几人,“是谁刚刚推搡了侍女?站出来。”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将那人推了出来。

他跪地叩首,“回殿下,是卑职。”

沈清棠朝他走过来。

玉色的烟罗裙摆掩在狐狸毛斗篷里,若隐若现。他垂着首,半点不敢再看。

到他面前,她抬手落下兜帽,缓缓蹲下身,似是要看清他什么模样。

在场人大多莽夫,少见美人,皆惊叹于她如烟似黛的姣好容颜。

谁也没瞧见她手里竟藏了根金簪。

等瞧见时,那簪尖锋利,已直直插进那人的脖领里。

血霎时喷了出来。

沈清棠靠得近,有些许溅到自己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