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认出了沈清棠。

“陆姑娘?”

他眼里不无欣喜,“当初在南江城一别,不妨今日还能再相见。”

相比他的热络,沈清棠却是格外怯怯,偷偷往侍女身后躲,看着他的眼里也是一片茫然,“你是谁?”

她初初转醒,谁都不识,万分抵触。

燕城听着吴牧口中的“陆姑娘”也是一脸茫然,“什么陆姑娘?”

这厢房里,三脸面面相觑。

还是吴牧首先反应过来,传话给他的人曾说过一嘴,这患者乃是失忆之症。

他于是了然,放下药箱,取出脉枕,邀沈清棠对面坐下,“我是大夫,姑娘莫怕,将手搁过来,我替姑娘诊治一二。”

沈清棠看看燕城,又看看侍女,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搁在脉枕上。

只是眉眼还是蹙着,盯着吴牧,眼里满满都是提防。

吴牧沉默,只专心抚脉。

只是这脉相越摸,他眉头蹙得越深,满脸沉重之色,看得燕城的心不由也紧紧揪起。

“怎么了?吴太医。”

他着急问,“可是棘手?”

倒不是棘手的问题,吴牧欲言又止,想想还是搁在心里,待出去后才和燕城另寻一僻静处说话。

“将军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吴牧全然不知沈清棠已然嫁人,仍称她为“姑娘”。

燕城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遮掩起了她是裴琮之的妻的身份,只说,“她是我世交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