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自己多疑。
于是落下心来,接着往前走。
再过一条深巷。
这一次,她清晰听得身后传来脚踩青石砖的声音,脚步沉重,听着是个男子。
——当真有人跟着她。
沈清棠的心顿时高高提起,她握紧了手里的风灯,不敢回头瞧,只脚下愈发快,想要摆脱他。
谁知身后的脚步声亦是匆匆紧跟上来。
夜静无人,沈清棠真是慌乱。下一个拐角,她索性扔了手里的油纸伞和风灯,欲提裙狂奔。
好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
“清棠!”
沈清棠回头来看,是巡夜的衙役程颂。
她高高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手抚着胸口,面上惊惧未定,“原来是你啊!”
当年瘟疫爆发,身为显贵大户的沈家出了不少银钱人力,陵川的衙门至今记得恩情,又添燕城有嘱托。
是以衙门的衙役大多识得沈清棠,平日里都多加照拂于她。
这程颂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年纪相仿,程颂又时常来安济坊巡街。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熟络上了。
他拾起沈清棠扔下的油纸伞和风灯递了过去,笑着打趣,“你怎么走这么快?我在后头怎么赶也赶不上,险些跟丢了去。”
沈清棠如何不知他是故意吓自己,顿时恼了,咬着唇故意瞪他,“好你个程颂!知道我害怕还故意吓我!诚心的是吧?”
她忘记了那些算计是非,如今的心性才算是个姑娘应当有的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