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曾以为,他们会永远那样苦熬下去……

未料事情竟有如此转机。

她失了忆,忘记了那些不堪的算计和屈辱,或许他们当真可以从头开始。

这些心思,沈清棠全然不知。

包扎完,她偶然瞧见他手心一道长长的疤,贯穿了整个掌心,不由顺嘴一问,“公子这是刀伤?”

她跟着康大夫,日常的伤疤也识得些。

能留下这么长的疤,可想而知当时的伤口颇深,又没有精心照看,这才留下这样狰狞的疤。

“是。”

裴琮之垂眸,看着那道疤,温声解释,“舍妹曾遇险,这道疤便是那时救她留下的。”

是先皇驾崩那日。

他急着去救她,无意被刺客划了一刀。

他还记得她那时冰冷着一张脸,半点也不心疼他,是冰冷冷,怎么也捂不暖的一颗心。

如今她全然忘却。

反倒语气艳羡地赞叹,“裴公子对令妹真好,想必你们兄妹感情一定特别好。”

她说这话时,眼里盈着光,是当真艳羡——她无父母亲人,从没尝过亲情的滋味。

裴琮之看着,沉默不语。

包扎完,沈清棠又拿了个香囊递给他。

“这是驱虫香囊。”

她解释,“这里头放了苦参,黄柏,芦根,都是驱散虫蛇的药材。榕山常年湿润,蛇虫鼠蚁极多。沈公子若是再去,将它戴在身上,寻常蛇虫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