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气氛沉滞下来,她只得搁下心里的疑虑,抿了抿唇,再开口,已是寻常兄妹的关切之语。

“哥哥如今身上的伤可好了?我当时听着传回来的消息,都吓坏了。”

她彼时当真以为裴琮之死了,哭得肝肠寸断,连天子见了都心生不忍,连忙来宽慰她,“裴卿之死,亦是寡人心中之痛。爱妃切莫伤心。往后在这宫中,还有寡人与阿晟陪你。”

天子一言九鼎,裴子萋之后荣宠不断,隐隐有威逼皇后的气势。

正是她所求的。

裴琮之自然知晓,漫不经心搁下盏,抬眸来看她,“劳娘娘惦念,臣身上的伤已好了。还未恭喜娘娘,如今得偿所愿。”

皇后腹里的嫡子已经没了,如今她的阿晟,是独一无二的皇长子,风头无两。

“哥哥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揶揄我?”

裴子萋的脸上并无欣喜之状,“哥哥不在朝堂,我和阿晟都只不过是让人随意拿捏的棋子罢了。”

没有亲族倚仗的贵妃,不过是个空架子。坐的高,却也随意便可叫人推翻了去。

是以她格外忧心,问裴琮之,“哥哥这瞒天过海的戏要做到几时?”

她盼望着裴琮之尽早回朝堂,她有了倚仗,在这深宫之中,才能安心。

哪知裴琮之不疾不徐,眉眼也平静,波澜不动。

“再等等。”

他淡淡道:“眼下陛下才刚刚放下戒心,总要让他安稳些日子。”

他这番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裴子萋落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