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现在朝堂势大,先有赫赫军功在前,尽得民心。又与现在正在边境征战的平南王一脉交好,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

沈清棠点点头,“好啊!”

但她没能出去。

裴府里来了一位贵客——是当朝的贵妃娘娘,裴子萋。

她得知了裴琮之带沈清棠回上京城的消息,总要过来见见她。

正堂里,沈清棠在蒹葭的提醒下给她行礼,被裴子萋亲手搀起,“不必多礼。”

她也被裴琮之交代,装作不识沈清棠的模样,笑意亲切道:“你嫁来了这里,若是按着百姓的规矩,本宫还得唤你一声“嫂嫂”才是。”

她又拉着沈清棠的手,亲亲密密,“兄长归家,陛下特许本宫回来省亲。今日嫂嫂随本宫,回家看看罢。”

裴子萋的家,是承平侯府。

马车在承平侯府门前停下,两人在侍女的搀扶中下来,早有人上前推开了侯府大门。

沈清棠陪着裴子萋进去。

先去的地方,是听禅院。

“这是祖母住的院子。”裴子萋看着这空寂院落,语气甚是怅惘,“自祖母离世,本宫便再未来过这里。”

人总是近乡情怯的,何况如今物是人非,再不是从前的模样,更是平添几分惆怅。

再去无沁斋,院里那棵女贞子树已经没了,愈显萧瑟寂寥。

“这是本宫和兄长的母亲所住的院子,她吃斋念佛,深居简出,去岁已病逝了。这院子,从此也叫兄长封了起来。”

沈清棠看着面前的无沁斋。

她什么也不知道。

裴琮之极少说家里的事,偶尔她问起来,也总是一句带过。她知他父母双亲都不在了,怕他伤心,也从未刨根问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