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忙唤小厮来,立即把这喜讯传去给裴琮之。
裴琮之来得很快,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翻身下马,随手扔了马鞭给砚书便大步往府里去。
刚出游廊,老远便看见立在廊檐下等他的沈清棠。
天色算不得好,前些日子连续下了一阵时日的雨,云雾沉沉抹不开,廊檐底下甚至还点着一排灯笼。
她便立在那灯笼灯火之下。
眉眼盈盈,笑意温婉,是等待自家夫君归家的寻常妇人。
裴琮之再忍不住,几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是他盼了这么多年,苦心孤诣数载,才求得的圆满。
朝堂之上如今裴琮之也风生水起。
自他回京,朝堂上的风向就变了,原先天子把控着朝纲,那本该运往边境的粮草军饷一拖再拖。
天子有心。
他初初登基,急切想总揽皇权,向天下人证明自己。
原本想着借这战事削弱了平南王一族的燕家军,待他们民心尽失,再重振旗鼓,御驾亲征,将紫荆关夺回来。
届时裴琮之已死,平南王上交军权,燕家军不复存在。
这大梁江山才是真真正正属于他。
至于劳民伤财,百姓流离失所,边境战争不断,不过只是上位者权术斗争中的不可避免的牺牲品。
天子并不在意。
只是未料裴琮之竟然没死。
如今他大张旗鼓回朝。官居原位不算,还因在紫荆关立下了赫赫战功,得尽民心,如今朝中大半都是他的跟随者。
天子想要借故再拖欠边境的粮草军饷,是万万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