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撑了撑鼻梁上的眼镜,“我还以为在你这儿生命诚可贵,事业价更高呢。”

叶子颂服了消炎止痛、抗炎的药物,注射了一次皮质类固醇,算是止住了疼痛。

经与医生商议,制定了最适合的治疗方案。

在家里安设理疗仪器,叶子颂在家里接受治疗。

这样一来什么也不耽搁,因为他可以躺在床上工作。

医生捂额。

*

叶子颂病倒的第一天,老实的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只签了几个紧急文件,便硬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而第二天,宽大的房间突然变得如同闹市,再没了江从语的立锥之地。

叶子颂将病房、办公室搬到了房间,江从语便搬般到了客房。

江从语偶尔被叶夫人派去给叶子颂送点水果、营养汤,但也很快出了房间。

“到底行不行,不行给我换人。”伤疤还未好,就忘了痛的叶子颂将一份文件扔到了床尾。

他斜靠在枕头上,枕头支撑着腰。

助理赶紧拾起。

“总裁,如果再加快进度,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他们还不够漫不经心?”叶子颂大有火冒三丈之势,“多少事情,你们有多少事情毁在漫不经心上。”

助理只能答是,连尽量二字都不敢说出口。

老秦小心的递上下一份报告,叶子颂接了。

老秦关切的将叶子颂刚才动怒蹭歪掉的枕头理了理。

江从语端着碗汤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人,听着叶子颂发怒的声音。

叶子颂阅览完一份,签了字,又是一份,连眼睛也不曾抬起过。

而其它人也没注意到江从语的存在。

只是将文件一份一份递向叶子颂,又一份一份接到手里,放进一个文件箱。

叶子颂就像一台流水线上的机器,不断的劳作。

丝毫不作停顿。

江从语没有进去,是因为她上一次送来的汤还放在先前叶子颂叫她放的位置,分毫未动。

江从语看了看手上逐渐冷去的汤,心也变得凉凉的。

以前她以为叶子颂是靠旁人无法企及的智慧获得的地位、财富,而现在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就是一台不眠不休的机器。

叶妈妈、叶子辰、她江从语,乃至家里的这些人,公司里那么多的人,哪一个不是靠着他运转后、他运筹帷幄后,获取了利益,再从中分得属于自己付出劳动应得的那一份。

保姆病了可以请假,助理病了其它人可以顶上,而叶子颂病了向谁请假,谁来顶上。

他有一份未签字通过的文件,到下面就有一个项目正在停滞不前。

而他要签下的那三个字,又承载着何等份量,他又岂能不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一一过目。

“项目进度已至95%,这是最后一次请款,按照合同约定,从今天起三个工作日内付款。”老秦手上托着一份文件,尽量递到叶子颂眼前。

“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