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我知道你想让欣欣在家再多当几年姑娘。你是她亲妈没错,可你能看她到老啊?”肖婶子手脚利索地糊着火柴盒,丢到糊好的那框子里。
“你和老江在,现在看没事,可女人家里没个男人做靠山,日子一长,就有二皮脸能上门欺负她,说不好听的话臊她。你管得了初一,还能管十五?”
“你家老大和老二疼妹妹,你就能保证,往后两个嫂子对小姑子也掏心掏肺?远的不说,咱们筒子楼里姑嫂矛盾还少?”
这话又把江母的眼泪惹出来了,妇女是能顶半边天,可别人的碎嘴沫子也能淹死人,女人就是活得比男人要难些,何况是个人都是要活在条条框框里的。
肖婶子也叹气:“欣欣现在这个样子,说出去,确实不好找。”又降低声音说,“要是放在农村,估计也就一些老鳏夫和老光棍跟她搭伙了。”
江母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受不了,眼泪又不由自主掉出来,她何尝不知道。
楼下老刘一家,前些年打仗,儿子牺牲了,只剩个姑娘,姑娘嫁了,偏又死了丈夫,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女儿回娘家过活,家里没有壮年男人,就有二流子敢在门前调戏她,把老刘气得病都犯了。
江母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流泪,边擦眼睛,手边的活儿也不停。
肖婶子又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们还有给欣欣找的心,现在就要慢慢留意起来了,上一个女婿没挑好,下一个就得好好考察了。再说,欣欣好好的一个城里姑娘,哪能真嫁给乱七八糟的男人。”
再来一次,那才是要了金小翠的命。
“哎,知道了,谢谢肖大姐。”江母还是按原来妇女主任的称呼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