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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从前憋着的爱,其实只是一口气罢了?

最后,鲁有根的警卫员还是把鲁师长和何嫂子两人的行李抬上车,小康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位上,鲁师长夫妇坐在后排,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气氛诡异且压抑。

开车一天一夜,到了鲁有根老家,家里灵堂已经布置起来,简单朴素,请村中老人写的挽联,现在不能大搞特稿,因此来的都是族人,也有几个当地想认识鲁有根的小官员送了花圈。

阿贤披麻戴孝一身白衣,在外头等着鲁有根回来,见到有几分憔悴何知云,愣怔一下,才慢慢开口说道:“你也来了。”

这个当初抱着幼子说要进鲁家门的年轻女人,经过二十年的岁月,她也老了,魏淑贤突然想到,原来人都要老啊,这二十年心头的结忽然就松开了。

大家已经四五十岁,在老太太灵堂前讲这些恩怨,似乎怎么都不对,三人都异常沉默,鲁有根何知云换上孝衣,手臂绑了草绳,跨火盆,磕头上香,立在家属席,朝着来参加葬礼的亲朋鞠躬。

但一旁的鲁汇信和鲁春信却瞪了何知云一眼,他们兄妹和他们的大哥魏建信站在一起,并不欢迎何知云。

何知云对这两个爱憎分明的年轻人视若无睹,跟在鲁有根旁边,葬礼繁复,偏偏规矩又多,该她做的就做,她不懂的,自有阿贤操持。

过了几日,建信风尘仆仆从岭南赶回来,一脸的胡子拉渣,满眼血丝,嘴上都是皮,进门就直挺挺跪在了老太太的黑白相面前,磕了三个头。

儿子回来了,魏淑贤好像才找到主心骨,多日送往,坚持不哭的她,却一下子扑在建信身上嚎啕哭起来,那哭法,要断过气去一般,看得人心酸无比,纷纷让她节哀。

鲁有根擦擦眼角,上前去扶住阿贤,其他几个孩子都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