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毒枭。”她反复说着,手指绞着袖口的蔷薇刺绣,“直到颜颜出事,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两组笔录并置在白板上,楼月疏用红笔圈出重合点:“夜总会相遇”“红裙定情”“云市大学后山”。
但在时间轴上,王蕊的打工记录与恩泰的活动范围始终错位,像两面互为镜像的镜子,看似重合,却暗藏裂痕。
“他们在互相印证,但细节太完美了。”
言正的指尖敲着“就医记录”的缺口,“王蕊的医疗档案里,二十年前的就诊记录被人为删除了。”
又过了几天后,云市警局的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开会。
忽然言正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其他同事发来的调查资料。
他看着屏幕瞳孔骤然收缩突然说道:“顾局,我们有同事查到,云市纺织厂的旧账册显示,2005年有笔巨额款项汇给‘蔷薇夜总会’,收款人姓名是……”
他顿住,将手机转向楼月疏,屏幕上“韩兵”两个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恩泰在说谎,王蕊在隐瞒。”楼月疏忽然起身,警服腰带扣碰撞出清脆的响。
“王蕊不是普通受害者,她是……”话未说完,林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制毒车间的技术骨干。”
众人转头,看见林棠岳举着份泛黄的档案,照片上的王蕊穿着白色实验服,站在恩泰身边,无名指上的蔷薇戒指格外醒目。
档案标题赫然写着:“蔷薇制衣厂毒品加工案,主犯:韩兵、王芳琴。”
楼月疏感到血液冲上太阳穴,耳边响起王蕊在游轮上的呐喊“韩兵!你不得好死!”——那不是受害者的愤怒,而是共犯的反噬。
“档案来源确认吗?”楼月疏很镇定的问道,“毕竟时间太久远了。”
林棠岳将档案翻到证词页,上面有王蕊的签名:“我负责调配苯胺溶液,韩兵说那是染料。”字
迹与她绣在思思枕套上的“平安”如出一辙。
林星凡注意到楼月疏的睫毛剧烈颤动,像暴雨中挣扎的蝴蝶,随时可能坠落。
“她在赎罪。”言正轻声说,调出王蕊的银行流水,“每隔三个月,她都会往云市孤儿院汇钱,金额正好是韩陶颜的治疗费用。
恩泰被捕前,她刚卖了老房子,账户里多了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