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忧心忡忡地凑过来:"伟卿,阳翟以东可是赤眉军的地盘..."
"我知道。"邓晨叹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不过嘛...既然我是主帅..."
宴后,刘秀拉着阴丽华溜到了后院。月光下,新婚夫妇并肩坐在葡萄架下,远处传来宴席上的笙箫之声。
"今天玩得开心吗?"刘秀把玩着妻子束发的丝带。
阴丽华靠在他肩上:"比在洞房里应付那些老古板强多了。"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我刚才看见朱鲔派人往皇宫方向去了。"
刘秀眼神一暗,随即又笑起来:"无妨,咱们去看看新制的曲辕犁?"
两人借着月色来到邓庄的实验田。田垄间摆着几件新式农具,其中一件造型奇特的犁具格外醒目。阴丽华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个辕曲度改良得妙,比直辕省力多了。"
"夫人好眼力。"刘秀从背后环住她,"等开春推广开来,百姓耕田能省三成力气。"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田垄上,渐渐融为一体。阴丽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个绣着比目鱼的锦囊——正是婚礼上本该被烧毁的结发囊。
"其实那日..."她狡黠地眨眨眼,"我让白芷提前准备了个假的。"
刘秀大笑,从自己袖中也取出一个同样的锦囊:"巧了,我也让邓伟卿备了一个。"
两个锦囊在月光下并排放着,上面的比目鱼栩栩如生。阴丽华突然红了眼眶:"就像大哥常说的..."
"大丈夫当如是也。"刘秀轻声接道,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些。
远处传来更鼓声,隐约还能听见王凤在宴席上气急败坏的训斥。但在这方小小的实验田里,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对新人,仿佛时光静止。那两枚锦囊安静地躺在泥土上,就像他们悄悄播下的希望种子,终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当晚,邓晨的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算盘声。白芷扒在窗缝偷看,只见这货正对着地图写写画画,嘴里还嘀咕着:"王凤老儿,看小爷给你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二天清晨,邓晨带着周士、薛桂准备出发,严光和墨云风自然也是同往。白芷突然骑马追上来,扔给他一个包袱:"拿着!"
邓晨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小瓷瓶,瓶身上贴着纸条:"痒痒粉"、"笑不停"、"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