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死?我以死谢罪,你就平安无事了?”钱氏一把拉住想要逃离的张氏,指着旁侧的祖宗牌位道,“张玉华,我在这祖宗牌位前跪了一日,也想了一日。我自问,这些年没有一丝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当你是亲姐妹,对你从没有一丝隐瞒,从没有一丝防备,你害我一个还不够,为何要害死我的娇儿?她喝的那碗参汤里你到底放了什么?你说啊!”
“我···我害你什么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娇儿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氏惊惶道,她死命想要挣脱钱氏的桎梏,却是怎么也掰不动她的手。
“那你为何不敢喝这碗甜羹?你在里头放了什么?你究竟在那碗参汤里放了什么?”钱氏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张氏。
“钱氏,你真是疯了!我好心来看望你,你却污蔑于我,你松手,我要走了!”
钱氏却哪里肯让她如愿,双手像铁箍一样锁着她,“大嫂和二嫂都忙,在库房里归置各家所送添妆的是我们妯娌三个。五弟妹根本就没分到琉璃那边。是你说,这种事沾手的最好是夫妻和顺的福全妇人,否则怕是对新人不利。我才将活儿都交给了你。那箱子里搜出来的韦家玉璧,不是你放的又是谁?”
闻听此言,张氏眼中露出凶光,“哼,就算是我又怎样?你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整日里攀比炫耀,将大房二房得罪了干净。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你见不得娴姐儿嫁得好,这才设计害人。”
正在两人拉扯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原来是刘坤等人突然闯了进来。
两个女人仪态全无,身上都沾了不少甜羹。
看到屋内场景,众人先是一愣,刘坤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张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满脸委屈地向刘冬哭诉道:“夫君,你来得正好!我好心来看望三嫂,谁知三嫂突然发疯,污蔑于我。”
两人的对话,他们已在外头听得差不多了。刘冬一时之间不知该信谁。
就在此时,钱氏突然拔下头上那根张氏送的金簪,恶狠狠地对着张氏的脖子扎了上去。
鲜血喷涌而出,张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本能地往后缩,然而钱氏盛怒之下力气极大,周围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救人!快去请大夫!”刘坤忙大声吩咐。
刘冬愤怒地吼道:“钱氏,你竟敢行凶!”
钱月娥松开手,癫狂地大笑起来,“你们这群瞎子,真正作恶多端的是她,你们却都把她当成好人!张玉华,我没有证据指认你,也不用旁人信我。你害死了我的娇儿,我要你偿命!”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年轻一辈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见张氏被抬走,刘六郎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了。
刘媚却呆愣在当场,不住道:“这不可能,我不信阿娘会做那些事!四姐姐怎么会是阿娘害死的?我不信!”
她自小常跟在刘娇屁股后面跑,跟刘娇感情十分要好。
可看见钱氏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又由不得她不信。
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若是有人害死了她的孩儿,她怕也会是那个样子。
“找人验一下那碗甜羹里有没有毒便是!”刘坤道。
很快便有仆人捉了一只鸡过来。半个时辰后,那吃了几口甜羹的鸡死得透透的。
这下,众人看向刘媚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如果张氏真的是无辜的,好端端的她为何要下毒害钱氏?
这时,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刘绰开口了,“此事疑点重重,不可仓促定论。先把她们二人分别看管起来吧。”
众人虽有异议,但刘绰如今地位特殊,大家也不好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