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永丰仓的账簿全都被烧了?”
太子李诵剧烈咳嗽着。服侍的内官忙上前给他顺气。
广陵王李淳将药盏推近三分,“父王宽心,儿臣早已着人守住了渭桥仓的账簿。明日便送去魏国公府上。有这些账簿在,扳倒李实不在话下。另外,舒王府昨夜有十二匹快马出城,也全都派人盯住了。”
“传孤手谕,凡持京兆府文牒过境者——"太子染血的帕子按在案上,"杀无赦!"他瞥了眼满室谋士学子,声音宽慰了不少,“如今既知道度支司的王守信是舒王的人,他又与仓部员外郎李元衡是同期进士。此人留不得了!”
李淳道:“父王放心,大理寺已拿住了他旁的罪证,度支司郎中还得早日定下人选来!”
不想掺和夺嫡却因为工作单位就莫名奇妙站了队的刘坤,将头低得更低了。
如今因为猫鬼案,他的绰绰虽暂时要接受三司一遍遍查问,但好在不用搅和进此等凶险之事里去。
皇位争夺,上位者几句话就是多少人的性命。
哪知,太子却忽然挺直脊背道:“吐蕃人撕毁旧约,要重新和谈。他们想用榷场换火器图谱,还点名要见明慧县主。”
为了亲耳听到刘绰讲学,崇文馆学子们已请愿许久。
本以为,刘绰也是东宫的人,此事办起来极为容易。
可惜,在国子监讲学后,刘绰就忙起了冰务。之后又去了关中,回到长安后也是没一刻空闲。
此时听到吐蕃人又要夺走他们听学的机会,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万万不可啊!明慧县主帮助张将军建立了火器营。他们此番要求,定然心怀叵测!”
“圣人已下旨,命舒王担任此次和谈的正使,明慧县主和鸿胪寺元寺卿担当副使。此事诸位怎么看?”太子再次语出惊人。
闻听此言,刘坤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他闺女年底就要嫁人了,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待嫁?怎么什么事都来找她?
崇文馆众多谋士学子更是义愤填膺。
“啊?怎会如此?”
“是啊!吐蕃人定是别有用心啊!”
太子身后的王伾解释道:“吐蕃换使前,凤翔府的裴别驾和袁长史便都极力举荐县主参与和谈。这回任命县主为副使,是舒王殿下亲自向陛下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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