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个正吃得欢快呢,鱼主事带着差役匆匆走来,官服下摆沾着地窖的湿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刘绰放下吃的问。
鱼彦博面色不佳,“县主,那陶罐里装的是···”
话没说完,他便捂着胸口到路旁吐去了。
那恶心东西,他想都不敢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这时候,刘禹锡也过来了,他亦是一副摇摇晃晃面无人色的样子。
刘绰忙行礼问安:“二十八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菡萏则递了两盏乌梅饮过去,想让两个人喝点乌梅引解解乏。
两个人闻到车厢里飘出来的瓜果香,刚刚舒坦了一会儿的肠胃,在看到乌梅饮时又作呕起来。
干呕了一会儿,刘禹锡才道:“是尸油···”他压低声音,额角渗着冷汗,“而且……罐底刻着南诏密咒,像是用来养蛊的。”
菡萏手里的乌梅饮“啪”地摔在车板上,瓷盏碎成几瓣,冰凉的汁水溅到刘绰裙角。
蔷薇则一把捂住嘴,脸色发青。胡缨虽强作镇定,指节却捏得泛白。
多年战乱,她们小时候都见过成堆的尸体。
鱼彦博将仵作的推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给刘绰听了,接着道:“如今的形势倒是不妙。不管是那个罗九送来的,还是咱们搜出来的物证,都无法洗脱罗家人的嫌疑,反倒坐实了他们幕后主使的罪名。若找不出凶手下毒的方法,这九族怕是还得诛···”
“下毒的手法?”看到案几上化了一半的冰块,刘绰瞳孔骤缩。
她猛地抓起车中那壶未喝完的乌梅饮,指尖贴上冰凉的瓷壁。里头的冰块尚未化尽,壶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县主?”菡萏不安地唤她。
刘绰不答,脑中闪过柯南里的几个案子,凶手用冰固定匕首,等冰融化后罪证便湮灭了。
“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毒不在酒里,而在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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