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礼一时没有理会张华夏,一进来便径直看向了他身旁的尸体,脸色阴沉地急声询问: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了?”
“从现场来看,是畏罪自杀,喝了带毒的茶水自尽的,我们进来前刚死的,尸体都还有些许余温,并且他还留了一封遗书,是给布政使李大人的!”
张华夏快速回答,说着话时,指了指尸体脑袋前碰倒在书桌上的茶杯,并且从桌上拿起了一纸信笺,也没去管跟进来的李延儒,直接递给了张学礼。
张学礼闻言,立马移过目光看向了书桌上的茶杯。
就见那带倒的茶杯中还淌出了许多剩下的茶水和茶叶,那茶水流淌之处,在书桌上还留下了漆黑的印记,显然有剧毒。
看到这,张学礼的瞳孔缩了缩,然后才把目光移向了张华夏手中的遗书。
只是张学礼一时没去接,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延儒。
而李延儒,此刻却是满脸难看地望着沈书砚的尸体,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和痛心,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见此,张学礼直接朝张华夏一摆手:
“读!”
“是!”
张华夏二话不说,直接看向手中的信笺读了出来:
“李大人亲启!”
“下官愧对李大人多年的栽培和信任,一时贪心,给予了营州榷场‘四海商货’方便,以公谋私给了它们专营茶叶和丝绸的特许,最终酿出大祸,陷幽云北疆于危难中、陷李大人于不利局面,下官罪该万死!”
“下官深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李大人,特以死谢罪!”
“下官沈书砚绝笔~~~”
快速念完信笺,张华夏抬头看向张学礼。
张学礼此时却突然朝张华夏急喝:
“就没了?既然他参与了假银案,那假银背后的人和其它事情呢?都没说?”
“没了!就这些!”
张华夏摇了摇头。
闻言,张学礼一把抓过张华夏手中的遗书信笺,自己看了起来。
就见那遗书很简短,字迹也比较潦草,像是匆忙写的。
看着这短短的遗书,看着上面真的没有任何关于假银的事情,张学礼神色阴翳。
而一旁的李延儒,恍惚过后,此刻却是急忙摇头:
“不!不可能!沈书砚或许有些私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