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快速爬了出来,我们赶紧躲进水沟,一路向上,爬到了后山的山顶。
趴在矮树林子里,下面依然枪声阵阵,钱麻子瞅着唐家大院,低声说:“小刀,唐纳德万一被打死了咋办?”
“肯定不会,这帮胡子是来绑票的,唐纳德值十万大洋呢。”
“也对,那咱们咋办?”
“先瞅着吧,看看情况再说。”
罗老九退到山坡的另一边,脱下外衣往草地上一铺,直接躺下了:“眯一会儿吧,明天有的折腾了。”
这话也对,下面的情况不用一直盯着。按照惯例,砸窑成功之后,绑票,搜值钱的东西,装车,烧院子,最后逃跑,还得花点儿时间。
我们躺在另一面的山坡,听着下面大院儿的动静,眯上眼休息一会儿。
天快亮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应该是土匪要撤了。
我们往下面一看,整个大院陷入了一片大火,尤其是后面的小洋楼,烧起来格外壮观。
浩浩荡荡一大群土匪,有些骑马,有些拉车,沿着小路朝西北方向去了。
我们四人赶紧下坡,快速回到了大院门口。
屯子里的老百姓从远处的高粱地里钻了出来,扶老携幼,赶回屯子。
停在大门口的两辆小汽车也烧起来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徐管家靠在门外的大树旁,手里抱着算盘和账本,急得直跺脚。
我上前大声问:“你们少爷呢?”
他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挽住我的胳膊:“少爷被绑走了,他们让我通知少奶奶,准备二十万大洋赎人!”
“不是说十万大洋吗?”
“少爷骂了他们几句,说自己有的是钱,他们就加价了。”
我点点头:“好,很好,是个好肉票。”
“伍少爷,你们咋没事儿啊?”
“我们以前也是胡子,有经验,跑得快。”
说到这里,屯子里的老百姓开始端着盆,拎着水桶,跑过来救火。
连水月也过来了,见火势很大,摇摇头,问徐管家:“就你一个活下来了?”
“都死了,大牛二牛,还有少爷带过来的那些人。对了,我也没瞅见吴妈,她不会被胡子拐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