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陉,莫名其妙地成为太行山有史以来,最为安全而且繁华的商道。
朝廷却已经不可能罢手,不仅仅是为了面子。
若放任不管,只需三五个月,太行山便将充斥着各色流民与反贼,而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灾祸。
但是,大都已经派不出多余的兵力,更挤不出多余的粮食来支持一场本来应当很轻松的剿匪之战。
许多人便将目光,投向了距大都不过五百里之地的榆关。
那里,有一支装备精良的蒙古万人队。还有六万被撒落于东北各地,正在自给自足的当世最强汉兵。
若是这支军队突然杀回大都,有谁可挡?
……
“树欲静而风不止……”汉人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那木罕看着堆满案上的书信,一脸无奈。
年轻时的那木罕,其实不乏万丈雄心。
那时,长兄真金太子还在,却是一个被汉人完全教坏掉的懦弱书生模样。降不得烈马,张不开强弓,受不得炎炎的烈日,更熬不住刺骨的严寒。
这样的太子,不仅让那木罕不服,也不可能让一向桀骜的蒙古人真心顺从!
蒙古人,敬畏的是英雄,是可以比苍鹰飞得更远、比虎狼奔得更快的英雄。
而不是只懂圣贤文章,却不曾在战场上立下一点功勋的文弱书生!
这样只会动口却不懂动手的太子,势必会受到汉人们的欢迎。因为他们可以跟太子讲道理,可以用道德、律法、伦理来束缚住这个未来的帝王,可以不费一刀一枪便从他身上获得权势与地位。
但是,这样的君主,还能称为蒙古人的汗王吗?
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木罕甚至对于长兄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愿意保持。
不仅仅是绝大多数的蒙古王公贵族,抱着与他同样的观感,那木罕甚至隐隐地觉察到,自己的父皇看着长兄的眼中,已经不再有宠爱,而是越来越多的失望。
于是,作为嫡幼子的那木罕,便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