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真是无力吐槽了,在内阁里头,他虽然是排第三,现在干起了迎来送往的活。
李清也意识到,因为摊丁入亩的事情,他在皇帝心目中实实在在减分了。所以,他才兢兢业业的不辞劳苦,做好分管礼部的本分工作。
其实对中亚地区的扩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在马匹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作为与国内贸易的拳头产品,中亚高头大马的素质,明显是比蒙古马更有卖相。除了耐力差一点,其他方面几乎是完胜。这几年,大量的马匹从中亚运到京城,有钱人没一匹中亚产的好马,出门都没面子。
时间已经是四月底了,特意选择了走中亚路线的沙俄使团,这一路受到的震惊不可谓不小。
都是疆域广阔的大国,但存在很明显的差距。沙俄的大,是地广人稀的大,只有欧洲部分人口相对密集。东大的大,进入陕甘之后,明显能感觉的出来,沿途人口密度是要远远高于沙俄的。等到了长安,鲁缅采夫等人才对两国人口差距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这么大一个城市,人口数十万,在东大居然在人口方面排不进前十。
通过了解,沙俄使团知道了一个事实,越往南方,人口越为稠密。北方以及西北的人口不多,完全是因为不适合种地。
说到人口众数,接待官员也说不清楚,只能含混的表示,在两万万以上,毕竟上一次制定鱼鳞册,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两亿人口对于鲁缅采夫而言,也是很震撼的数字了。如果是个穷国弱国,倒也无所谓。但这是个大国,而且还超过沙俄的大国的强国富国,这个就很可怕了。东西方的思维底层逻辑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一个是世俗化社会,一个是宗教占思想主导的社会,思维逻辑能一样就是怪事了。
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在西方,首先是因为战争成本无法承受而诞生的概念,其次是世俗权力与教权的角力,法国大革命期间又诞生了民-族主-义。
得知李清是内阁大臣,分管外交和教育,鲁缅采夫态度很好,表现的很谦逊和主动的热情。
但是李清也不是很给面子,实在是两国之间的交情不深,一度兵戎相见。加之此前接待的奥斯曼帝国使团,了解到沙俄一直在向外扩张,所以态度只能说维持了礼貌的客气。这种疏离非常的明显,接待了使团后,引入鸿胪寺的馆驿,李清就不管了,后续的事情后续再说吧。
这个态度让鲁缅采夫感到了深深的担忧,沙俄的强大是相对的,一路过来的见闻,让鲁缅采夫对东大感到深深的忌惮。尤其是进入京城周边后,水泥硬化的道路,让整个使团都产生了乡巴佬的自卑感。当然了,上一次有着同样感受的人,是奥斯曼帝国的使团。
英法作为欧洲的强国,主动与东大示好,缔结友好条约的原因,沙俄使团似乎找到了。
后续的谈判该如何进行,鲁缅采夫召集使团人员,紧急开会磋商。并且制定了一个原则,绝对不能在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进行时,再与东大爆发战争。这是不明智的,也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以往那种粗鲁的举动,希望使团的成员们都收敛一下,尤其是随行的哈萨克骑兵。
也许是出于刻板印象,李清走之前交代了鸿胪寺,对于沙俄使团的成员,一定要看紧一点,绝对不允许他们闹事。出门要派人跟着,上街不许带武器,哪怕一把水果刀也不许带。
这个怎么说呢,李清回到内阁,向张庭恩交差时,忍不住吐槽:“俄人皆蛮夷也,看面相就知道了。”
真真是以貌取人了。
对此,张庭恩也没有责备李清的主观武断,反倒认可他的说法:“其人生于极北荒蛮之地,生性如此!前明英宗之时,不堪忍受瓦剌野蛮粗鲁,贪婪无度,才有了土木堡之战。虽说今非昔比,然则对蛮夷,不能以礼仪之邦来要求他们。只要不过分,忍一忍就是了。真要不能再忍,那也不必忍耐。”张庭恩压力不大的原因,前面有西宁王顶着呢,轮不到本土军队出战。
就算真的打起来,张庭恩也不怕,手里有一张叫贾琏的底牌,腰杆子就是硬气。
这真不是张庭恩自大,通过英法常驻公使,加之一些过去的记录,张庭恩看贾琏把欧洲强国的荷兰和西班牙都收拾的服服帖帖,害怕回沙俄?
对于沙俄使团的来到,张庭恩也没忘记派人给贾琏送信,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毕竟这是大周公认的了解西方的第一人,杰出的外交家。
易卜拉欣抵达广州,贾琏给足了面子,亲率一众官员迎接,并且设宴款待。
次日,易卜拉欣不顾旅途疲惫,迫不及待的求见贾琏。
俄土战争打了五次了,奥斯曼帝国方面很清楚,下一次战争时间已经不远了。
只能说,奥斯曼帝国在上一次主发起的战争中失败后,一直在想着找回场子。
想要夺回刻赤海峡的控制权,那就必须打赢下一次战争。
战争嘛,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升级军备。
易卜拉欣这段时间也没少做功课,在会客室内坐下后,立刻先问问两个歌姬是否满意,喜欢的话他那多的是,下次再送就是了。
贾琏对如此赤裸裸的话,下意识的看看边上,只有自己的随从站在不远处,这才笑道:“最近太忙,没时间看歌舞,等空闲了再说。”
实际上贾某人是有苦难言,一个是宝钗搞紧逼盯人的战术,其次是三姐那边,为了抓紧生孩子,那是一刻不得闲。从京城回来至今,别说两个歌姬了,就算是鸳鸯,小手都没摸上呢。如果不是易卜拉欣来到,贾琏都要借口出巡躲上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