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下半夜,仅仅是一家四海会馆,就搜出来十五个被拐的少女,还有一千多斤大烟。
现场还有三十几个官员,站在院子内,以袖子遮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都是从温暖的被窝里被揪出来的,估计事后多半是要大病一场的。
考虑到官员的体面,贾琏给这些官员一个选择,每人交五千两,就可以放人回家。
没现钱也不要紧,打欠条,签字画押。
这帮官员自然无话可说,纷纷接受,非但如此,还要感谢贾琏保全他们的颜面。
其次就是各路二代们,这也要分人,看他们有没有抽大烟,但凡是抽大烟的,一律先关起来再说,其他人想走可以,每人五百两。
罪名也很好找,这就是个贼窝,这些二代们在这消费,就是在助纣为虐,自甘堕落。二代们要等天亮之后才放,要让这条街的人都看到他们狼狈的离开才行。被抓的还有不少本地的有钱人,读书人,这一类人则是通知家属来领人,每人一百两的罚款。还有就是外地人,只能先关起来,以后慢慢的确定身份。至于会所内的人,那是全都关押起来,抓紧审讯,搞清楚被拐人员的来路,有没有血债,还有大烟的来处等等。
这趟最大的收获还不是罚款,而是就地抄出的赃物。金银,票据,账本,经济往来等等。
查清楚之后,贾琏让人继续搞清楚,准备将有用的东西,交到宫里,让皇帝去处置。
不是非要麻烦皇帝,而是这一查才知道,这家会馆后面,涉及了太多人,有宗室,有外戚,有官员,他们联手给会馆撑起保护伞,这也是为何没有官府敢来动这里的原因。为何贾琏要碰这个地方,很简单,别人是杀鸡儆猴,贾琏要反过来,杀猴儆鸡。
整个下半夜,京城里不断有枪声响起,说明其他九路的人正在行动,遭遇抵抗了。
天亮之后,会馆一个地窖被打开了,里面藏着众多的古董字画,金银珠宝,还有大批的欠条,都是赌狗和毒狗欠下的钱。抵押物也是五花八门,有押房子的,有押土地的,还有押老婆闺女的。
看见这些东西,贾琏真是开了眼了,让人全部收好,登记造册,严禁任何人动手脚,发现一个,严惩一个。
闹腾了一个下半夜,周边自然是被惊动了,只是晚上没人敢出来打问。天亮之后,陆续有人围观,毕竟这家会馆名气大,知道的人多,自然也很八卦的想知道,到底为何被抄了。
贾琏放走了一批二代后,下令将所有的人和赃物带回五城兵马司,等待后续慢慢的处置。
单单是这么一个地方,折腾的到天黑前才完事。封条一贴,留下几十个官兵看守不提。
这一路光是带回来等待调查的人就三百多号,闲置很久的兵马司看守所,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还有其他九路人马,昨晚上也抓回来三百多号人,这些人往日里在京城都是有名的狠人。抓捕过程中,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没少动家伙,所以不仅仅有被抓回来的人,还有抬回来的尸体。只要要搞清楚身份,才好烧了或埋了。
总而言之,动静闹的很大。上午贾琏还在不断的打瞌睡,门口有人探头:“不器兄?贾不器!”
贾琏抬眼一看,知道为何门口随从放他进来了,来的是夏刚。贾琏身边的老人,没人不认得他。
“哟,这不是夏大人么?您怎么有空来指导贾某工作。”贾琏的语气呢,就很气人,但是夏刚不敢龇牙。
这不是没法子么,还要硬着头皮进来,厚颜赔笑:“贾兄,这不是见外了么?再说了,小弟一个荫官,岂敢知道您的工作。”
贾琏抬手拦着他:“别走近,就站那说。如今夏家可是京城人人都要给三分颜面的豪门,贾某高攀不上。”
话呢,就很难听,但是夏刚也不在乎了,笑嘻嘻的上前低声道:“我一个小小的从七品,还是个杂流,就算登门拜访,送帖子也要排后面不是?我知道,您交朋友不看身份,我可不能没点数,仗着过去有点交情就不顾身份往上贴不是?”
贾琏被这厮的话给气笑了:“你还倒打一耙上了?这些年,我人在外地,逢年过节的礼物没断过吧?”
夏刚叹息一声道:“您说的对,这不是家父身体不好,躺了小半年还没起来么?”
贾琏听了表情一肃:“这事情怎么不早说,我好去看看夏公。”
夏刚见状,这才露出松弛的笑容:“嗨,家父这些年得罪的人海了,人好好的倒也罢了,上了年纪病倒了,怎么好给您添麻烦。”
贾琏听了直接拉下脸:“滚蛋,老子是在乎这些的人么?再说这种屁话,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
夏刚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不有事情来求你么?”
贾琏呵呵呵的冷笑三声:“我就知道你来了没好事,说吧,要捞哪一个?”
夏刚道:“我弟弟,昨晚上在四海会馆里,因为口音不对,给扣下来了。”
贾琏听着这话,非但没有干脆的立刻放人,反而变得严肃了起来:“去那地方玩耍,是有人请客啊,还是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