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当初上元灯会出现人拐子被当场砍死的案子,后续竟一个人拐子都没抓到,大张旗鼓的搞了几天,低调收场了。
城南,贾琏没回家,而是在尤氏姐妹处住了两天,这不,倪二站在贾琏的面前,乖巧的像个孙子。
贾琏指着倪二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狗东西,当初你落魄街头的时候,被人欺负,心里憋屈么?当初落魄之时,遇见有人仗势欺人,你敢于站出来说话。现在没人欺负你了,遇见别人欺负人,甚至作恶,你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以为自己干净就没事么?我TM的现在就想让人打死你,丢护城河里喂鱼。免得说出去你是我护着的,丢我的人,现我的眼。”
“觉得自己洗白了,不干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对吧?路见不平也可以看不见了是吧?滚回去想想清楚,今后是要不要站直咯做个人!”
倪二浑身大汗的退出去,却没敢离开回家,当着满大街的人,跪在门口。
倪二不敢走的原因很简单,现在走了,他就与贾琏没干系了。即便是跪死在当场,倪二也不愿意与贾琏断绝关系。
“爷,外面下雨了,倪二爷还在外面跪着,都一天一夜了。”尤老娘小心翼翼的进来,缩着脖子,隔着门帘说话。
屋里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尤老娘听的双腿发软,等会要去想好处才能治好这没力气的毛病。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贾琏才出来,看了一眼尤老娘道:“让他进来!”
尤老娘赶紧出去,没一会倪二一瘸一拐,浑身湿透的进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这秋风秋雨的,怕是回去要大病一场的。
“这次算你过关,回去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别把命送了。”贾琏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帘子后门。
倪二嘶哑的大声吼:“谢二爷饶命之恩!”
屋内,红光满面的尤二姐,一本满足的坐起,口中替倪二说话:“这些年多亏了倪二关照,我们娘俩才能安稳度日。”
贾琏抬手给她多肉处一巴掌,疼的尤二姐眼眶含泪时才说话:“糊涂!我是为了救他!不然哪天他被人卖了,丢了小命。还有,你以为王熙凤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为何没有带着人打上门来?你想过没有?真当她是善男信女啊?”
三姐挑帘子进来,看一眼委屈的尤二姐,淡淡道:“爷骂的好,不然这小骚蹄子脑子不好使,迟早被人卖咯。”
尤二姐可不怕三姐,挺着摇晃的胸:“哼,你还说我,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爷的脸面你丢的少了?”
“抛头露面怎么了?我干干净净的做人,爷都不说我,凭你?”
姐妹俩干了起来,贾琏又气又好笑,干脆靠着炕上的被子看戏,这种生活气息,还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尤老娘又进来道:“两位姑奶奶,孩子都醒了,赶紧的!”
两人立刻结束吵架,去了对面的屋子里。
一看俩孩子睡的正香呢,尤老娘进来,一人一个腰间扭,疼的姐妹俩眼泪都掉下来了,这才厉声道:“吵吵吵,就知道吵?爷们在外面辛苦,回家还没个安静,这才几天啊,你们就想赶走老爷?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俩不省心的。”
等这边骂完了,回来一看,贾琏已经走了,尤老娘气的跺脚,又给姐妹俩一顿臭骂。
车厢里的贾琏摇摇晃晃,打着瞌睡。当初受京城百姓大恩,这回算是回报一二了。
贾琏看不到的地方,京城里好些百姓的家里,又给贾琏供了长生牌位,保佑贾大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有他老人家在,京城百姓的好日子就有盼头。出门也不怕大街上的恶棍欺负人。
灯会的事情,贾琏只是抓一个总,其他的交给下面的人去承办。
此事事件后,六个御史全部换了一遍,前任一律革职,三人流放西域,三人罢官回乡。
如果不是林如海坚持,至少要掉一颗脑袋。
经过此事,京城官员们深刻的体会到,贾琏的位高权重。
别看贾琏现在的官职没落地,年后肯定是会有个去处的,多了不敢说,正二品稳稳当当。
王熙凤得知贾琏回家,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沉稳,鞋都跑掉了一只。
气息不稳的王熙凤站在贾琏三步之外停下,紧张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贾琏。
平儿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绣花鞋:“小姐,鞋,鞋!”
贾琏低头看了看,王熙凤把脚缩回去。
贾琏上前冲平儿伸手,拿过绣花鞋,在王熙凤不知所措的时蹲下身子,口中温和道:“傻不傻?抬脚!”
王熙凤眼泪往下掉,乖乖的抬脚,贾琏给她拍了拍脚底,套上鞋子,满意的点点头:“天足就是好看!太祖对女子之恩,山高海深!”
王熙凤抱着贾琏嚎啕大哭,贾琏站着不动,任凭她哭了好一会才停下。
贾赦突然出现,指着贾琏骂:“小畜生,老子的面子你都不给,你这个不孝子!”
贾琏笑眯眯的看着贾赦,扭头对王熙凤道:“下个月停了父亲的月供!”
王熙凤破涕为笑,连连点头,贾琏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也不管贾赦了,拉着王熙凤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温和的解释:“贾府富贵不在贾府,而在陛下之恩宠。我为陛下办事,岂敢徇私舞弊?有的人啊,当初接触你就是带着目的的!你啊,可要长点心了。说一千道一万,你我结发夫妻,这一辈子还是要相互扶持,走到最后。将来死了,进祖坟陪着我的,也是你啊!”
“嗯嗯嗯!”王熙凤已经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夫妻二人走远了,贾赦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背着手走远,心里盘算着,回头再见竖子,该要多少生活费。
年底开销大,这次多要一千两,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