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的罪名也太不值钱了,换一个吧!”张庭恩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现在六个人决定了帝国的大政方针,贾琏的奏折看着荒诞,实则他们都看明白了。
“陛下注意这一句,微臣愿意讲理,奈何彼等不知珍惜。贾不器,怕是快压不住火了。”潘季驯好心的提醒一句。
贾琏的火从何来?皇帝知道,阁臣们也知道。
“无论如何,谋逆的罪名不许用,否则成何体统,让他自己想法子。”承辉帝拍板了,所谓的想法子,就是想罪名。
张庭恩补了一句:“让顺天府和天津府配合一下,事情别闹太大。”
承辉帝点头默认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这事情吧,铁路是朝廷要修的,地方上不配合,找个罪名可太容易了。
这个时代,官府的权利那是真的大,基本没啥约束力的大。
接到回复的贾琏看了一眼,丢在一边:“罪名还要想么?来人!”
皇帝和内阁的意思很明显,放手干就是了。未尝没有让贾琏发泄一下的意思。
那日大殿事后,皇帝和阁臣们,对上贾琏都有点心虚。
范平出门办事,回来面见贾琏时,表情不忿道:“顺天府说了,权柄不可轻用。跟我们要证据。”
“要证据是吧,行,我给他点证据。”贾琏二话不说,再写一份奏章,顺便附上一份证据。
承辉帝看到这份奏折,头都大了,贾琏弹劾顺天府,徇私枉法,包办诉讼,证据确凿。
顺天府那是什么人啊,皇帝的亲信才能坐的位子,现在被贾琏盯上了,不死也脱层皮啊。
“蠢货,让龙鼎山称病一年,顺天府由李亨代理。铁路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复出。”
承辉帝的恼火,在于顺天府不识趣,这是争宠的时候么?
真的以为大殿上那一幕之后,贾琏低调做事是因为他怂了?
承辉帝可是很清楚的的,但凡那日他敢于硬撑,贾琏能带兵给权贵们全清洗了。
权利的根基是什么?是暴力啊!从皇帝的角度看,军队是万不得已才用的。
所谓的权利,不是因为你在位子上,说话才有人听,而是因为你说话有人听,你才会在位子上。
顺天府就是典型的搞不清楚主次,就算是承辉帝,面对八成的官员反对,他也只好捏着鼻子暂缓了士绅一体纳粮。
非要强行推广也不是不行,但这天下的官员谁来干,总不能找个不识字的泥腿子吧?
其实承辉帝还是高看天下读书人了,真是硬来,没准就真的成了。可惜,他不敢冒险。
至于贾琏,那一日无疑是刻意而为,从那日之后,承辉帝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出去咬人了。
从此,贾琏实现咬人自由了,不会因为上面的意思去咬人,而是需要才去咬。
顺天知府看不清形势,以为贾琏失势了,所以迫不及待的上脸色。只要贾琏在他手里栽跟头,那他就出名了,成为了扛贾先锋。
这边正美滋滋的想着好事呢,李亨来到顺天府,看傻狗一样的传达了皇帝的意思:“龙知府,称病吧。”
“三殿下,这怎么说?卑职好好的啊!”龙鼎山没反应过来了,以为听错了。
李亨嫌弃的看着他道:“研发厅那么大一块肥肉,孤都不敢瞎惦记,内务府,宗人府,勋贵外戚,多少人折里头了,你算过没有?行了,赶紧回家躺着,对外宣称要养病,一年内没事别出家门,孤跟着丢不起这个人。”
李亨一边说一边走开,无视顺天府的哀求。心道:【研发厅账户上的数千万的银元,你当孤不动心么?孤就不敢,因为那是父皇的私房钱。】
这个理解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看情况吧。
这么大一笔钱,贾琏肯定是要花出去的,而且想着怎么尽快的花出去。问题是,这钱花的,真不如赚的快,除非搞大工程。
于是才有了贾琏的双管齐下,一个是修铁路,一个是修公路,本打算把运河也疏浚一下的,这不是有河道总督么?不好抢人的差事。
铁路比较短,毕竟带着实验性的,从石景山修到天津,公路就比较长了,计划把京城到济南的官道,都要修一遍。后续还要修到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