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北方诺恩人入侵,南方下瑞佛郡又闹暴乱,以目前的兵力恐怕捉襟见肘。
“就不能直接对这些魔鬼走狗进行抓捕吗?”
“抓谁?怎么抓?谁来抓?如何定义他们的罪名与政治身份?”葛瑞兹不客气地反问,“你当契卡是百眼巨人吗?”
“叫美格第商会与乡修会配合啊。”
“所以我才会说这件事难办啊。”葛瑞兹显然熬了好几个大夜,“我敢肯定,美格第甚至咱们拜圣父会内部都有魔鬼走狗。”
“拜圣父会内部?你确定?”哈尔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人心隔肚皮啊,哈尔金阁下,你应该比我懂才对。”葛瑞兹声音仿佛要低到土里。
先前的霍恩的改革,已然触及到无数人的利益了。
原先他们面对霍恩的威势,还不得不小心迎奉,屈意接受圣联法令。
换句话说,他们是面服心不服。
只是霍恩向来是论迹不论心,只要你没做出实质性的行为,契卡都不会动手。
因为假如一点点可能或者言论就要论罪的话,极有可能相互攀咬,人人自危,酿成更大的危害。
只是每当圣联遇到危机,或出现漏洞和错误时,这些人就要跳出来。
其中有敢于做出真实手段的,也有仅仅敢摇旗呐喊的,或者只是敲敲边鼓的。
然而在虚弱期中,这一点点力量汇集也是一股极大的势力。
战争导致治安下降与物价飞涨几乎是必然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霍恩需要足够的人帮助他治理新生的圣联,同样不得不在余生与这群反对派不断斗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革命从来不是一群高尚火炬手掀翻旧制度,而是一小撮高尚火炬手拉着一群投机者、中立派、迷茫者……去掀翻旧制度中丑恶的最大公约数。
期待一个人人高尚人人忠诚的组织,就等同于期待一个童话。
哈尔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汗水却是从后颈沁出:“你心中有名字吗?不要告诉我,就说职务就行。”
“最低的有百户长,最高的有乡郡修会成员,御前神甫中也有不少名字。”
“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哈尔金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如今吉吉国王被困在霍塔姆郡放血,咱们以一领之地抗下了屮字军啊,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