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耳朵虽然没聋,可你这声音也太小了,是在锻炼我的听力吗?真是难为你了。”
谢晓夏看到师父调侃自己,知道他不生气了,赶忙跑到了院子里,拿来了笤帚和撮子,清扫着屋子里雕刻落下的木屑。
雕刻木雕过程中落下的木屑倒是还好,可是谢和顺正在用砂纸打磨木雕,细碎的粉尘被谢晓夏一下子给带起来,呛得谢和顺直咳咳,他气急败坏的大声道:
“你这干什么啊?”
谢晓夏憋着笑凑到了师父面前,一脸无辜的说道:
“师父,你不是老说我眼里没活儿嘛,我这找点活干,扫扫地,师父你抬抬脚!”
谢和顺照着转过身的谢晓夏屁股蛋子就是一脚,呵斥道:
“躲开,你这不是找活儿干,你这是嫌我活得太健康!”
谢和顺这一脚力道不重,却也把谢晓夏踹的往前踉跄了两步。夏夏站稳后,摸着屁股转过身,脸上却带着久违的笑容。师父还愿意踢他,说明心里早就不计较了。
谢晓夏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顺手拿起桌上的抹布开始擦拭工作台,然后说道:
“师父,您这腿脚还挺利索,趁你能踢得动,您再多踢我两脚。我把您这工具都给您拾掇拾掇吧?”
谢和顺推了推老花镜,把手里的砂纸拍在桌上,没好气道:
“收拾什么收拾?没看见我正用着呢?去把那堆料子分分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诶,好嘞!”
谢晓夏响亮的应了一声,小跑着过去开始整理木料,他动作麻利的把不同材质的木料分开堆放,时不时偷瞄一眼师父。
作坊里只剩下砂纸摩擦木料的沙沙声,过了好一会儿,谢和顺突然开口问道:
“在魔都吃了不少苦头吧?”
谢晓夏手上的动作一顿,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他低头假装专心整理木料,闷声回答道:
“嗯,被骗了钱,差点都没脸回来了。”
谢和顺手上的动作没停,不过看出来明显变轻了,他呵斥道:
“活该,早跟你说过这外头没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可你就是听不进去啊,非要撞下南墙,知道那条路走不通才知道回头。”
谢晓夏把最后一块木料码好,走到师父身边蹲下,讷讷说道:
“师父,我错了,这次出去我才知道,还是跟着您学手艺最踏实。”
谢和顺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夏夏的肩膀,轻声道:
“知道错了就好,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轴,明天早点过来,把落下的功课补上。”
谢晓夏眼前一亮,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真的!师父您还愿意要我?!”
谢和顺一脸嫌弃,却从工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布包,呵斥道:
“你这家伙要么跟蚊子似的,要么跟破锣似的,非要把我耳朵给折磨聋了是吧?给,你落在这儿的刻刀,我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谢晓夏接过熟悉的刻刀,发现刀柄的位置被师父重新打磨过了,握在手里格外顺手,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谢和顺好似嫌弃的摆了摆手,却把桌上的纸巾往徒弟那里推了推,然后说道:
“你这岁数不定性,容易三分钟热度,师父希望你今后能静下心来,好好沉淀自己的手艺。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