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眼前有恨说不得.仗剑三尺为何求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335 字 1个月前

这时阿楚珲看见端倪,便自伏身趋近于摄政王道:“王爷你是咱们满洲勇士中绝顶好手,号称满洲第一勇士,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今日太后寿诞,咱们便想领教见识一下王爷的武功,不知王爷肯赐招否?”嘉庆皇帝自然不能不为所动,便自喝道:“大胆奴才,敢忤逆反上。王爷何等身份,岂能与尔等较艺,岂不辱没了身份?”

摄政王看了皇上和恭慈太后,然后说道:“太后、皇上不必为为臣担忧,臣自认为武功犹在,皇上一向肄武绥藩,以防天下为乱,想像当年立国之初,入主中土,当年从龙之臣皆是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为不世之功,犹以那洪承畴最为忠肝义胆,一马当先,杀戮天下心有忤逆汉人,我满洲人不如他也,可说是为忠肝义胆之臣。今次为臣敢不效命于皇上,以保河山永固,万代千秋,我爱新觉罗氏子孙永享,岂能让他们汉人觊觎?太后,以为臣之见目下咱们清国的大患乃是袁门!”他先不应战于这阿楚珲却意外地说出这番话,以表忠心。众人都出乎意料,以为他旁敲侧击,是要皇上下诏倾力而出,缉杀于袁门弟子!

顾命四大臣之一的和硕亲王舒尔哈齐见这摄政王似乎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心想:说到朝廷的心腹大患只怕非你莫属!嘉庆皇帝听到这位皇叔说了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想真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甚为可耻?还说什么那洪承畴是个忠义之士,在朕眼中只不过是个于君恩大节有亏的无耻之流,虽为我朝立下了不世之功,然而却然称不上忠义,先帝已将其列于二臣传甲等,其意自明,心里甚是看他不起,更遑论什么忠臣孝子!你现在向朕躬一表忠心,只怕是缓兵之计,以朝消除朕心中隐忧,以朝势力坐大,谋夺天下!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儿,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先前朕不发难,只是认为时机不到,今次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在王府豢养大批江湖侠客,以为朕不知道?现在却在此假惺惺作态,朕岂会再相信于你。他虽心中如此想法,但是还是要安抚于这摄政王。

恭慈太后忽然心血来潮,心想人人都说这位摄政王是我满洲第一武士,本宫倒想见识见识,于是她便命摄政王下场,其实这下正合其心意,他正有此意,显示自己武功,好在立威。嘉庆皇帝正担忧这位摄政王不出战,那么自己的计划便全都落空,今日纵虎归山,来日只怕更加不易,不想恭慈太后口谕要看这摄政王的武功,真是正合心意。

摄政王全然未将阿楚珲、杰书、巴尔图放在眼中,心想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挑衅本王,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待会看本王施展手段要你们好看,也知道本王不是好相与的!

此时他目光一瞥,忽在杰书和巴尔图身后看到一个少年武士却是目光炯炯,透着与众不同的气质,皆在众人之上,不由心中一惊又疑,只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其实这少年武士却便正是袁承天,他见摄政王如隼的目光扫来,便自转头看向别处,心想莫非自己的行藏被他看出。可是又见这位摄政王施施然下场,可见并未识出他的本来面目,悬着的心放下,因为今次拿获这摄政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皇帝危矣,而且牵连天下百姓,祸及无辜,这殊非他所愿看到的情形。

他再抬头正见摄政王已和这阿楚珲、巴尔图和杰书三人交上手。论武功这三人殊非摄政王可比,可是他们也非泛泛之辈,所以一时竟不分上下,可是时间稍久,这阿楚珲、巴尔图和杰书便有所不能,连连后退,已现力有不逮的样子。嘉庆皇帝见这摄政王抬手举腿之间都是大家风范,武功不逊于中土汉人各大门派的掌门,心中也不由赞叹,果然这满洲第一勇士的称号名下无虚,只是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纵虎归山,因为那样其患无穷,异日再想捕虎入笼便是难上加难,所以他便看向袁承天,心说袁兄弟都这危急当口,你还不出手?

袁承天其实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在寻找最佳时际,在这摄政王懈怠之时,自己再行出手,一出必中,否则便反为其所制,那样便是徒劳。此时阿楚珲已是不济,后退之时竟一不留意跌倒尘埃。摄政王忽地双掌翻出,一股巨大掌力翻江倒海,便是身在场外的嘉庆皇帝都可以感受的到,心下惊骇,心想这位皇叔竟有如斯之武力,真是惊世骇俗。忽然广场两侧石狮也受波及,竟到挪动尺余,足见这位摄政王内力之强,丝毫不逊于当世各大高手。此时大内四大高手铁丹青、文浩然、赵长沙和阿林保跃跃欲势,想要请缨。嘉庆皇帝内心以为决不可行,因为合四人之力未必是这位摄政王的敌手。铁丹青见皇帝意示不肯,只有止步不前,不能贸然出手,因为他知道皇帝定有其它策谋,所以只有垂手候命。

袁承天见那杰书和巴尔图也是破绽迭出,力有不逮,自己如果再不出手只怕三人非受重伤——因为此时的摄政王面目狰狞,已然进入了忘乎所以的状态,几乎已起了杀人的心。摄政王见阿楚珲、杰书和巴尔图三人出招都是招呼他的命门要害,所以手下便不容情,心想:便是你们三个善扑营中的小角色也要在本王面前逞威风,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见阿楚珲跌倒,并不去出手追击,而是双掌向这巴尔图和杰书二人胸口拍出。二人此时已是顾此失彼,再要防卫已是不能,眼看只有受此一掌,可说不死也受重伤。场外众人都是惊呼出声!

摄政王听到众人的惊呼之声,这才觉察自己一时忘乎所以,怎么可以出重手法伤害这杰书和巴尔图?今日可是恭慈太后的寿诞之日,如果自己重伤他们,只怕皇帝和恭慈太后都要怪自己出手鲁莽,虽然不会重责,难免斥责几句,当着众人之面自己怎么承受?可是又不能公然反对,虽然自己是摄政王有监国之权力,可是现在皇帝还是大权在握,所以自己也只有领受!

袁承天见机不可失,再不出手这杰书和巴尔图命悬线。正在众人惊异担心之际,眼前但觉一花,似有人影如影随形已至摄政王和杰书、巴尔图他们身前,更不答话,双手倏出,只听蓬地一声将这摄政王的千钧之力的双掌卸去。摄政王不意会有人出手,相掌相抵,但觉对方功力不潜,各自都退了几步。场外众人都是惊愕不已,只见袁承天退后几步,身形微晃,并不跌倒,可见内功心法之强不逊当世武林各大门派掌门!摄政王稳下心神,见是方才自己所见到那少年武士,心为之动,更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袁承天为了避免麻烦便戴了人皮面具,遮住自己本来面目,所以摄政王才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实在说不上来是谁,以至心中存疑。

摄政王见他身穿善扑营的服饰,心想:未想到这善扑营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真的小看他们了!只是眼见前少年武士,分明是汉人,不是满洲人,岂难道我满洲人中竟无此天纵神武之人?心下忧患,更是不服。袁承天心想今天可不能让你全身而退,否则后患无穷,非但皇帝危矣,袁门更难幸免,所以只有孤注一掷,将这头猛虎囚于笼中,不再为害人间!

摄政王喝问袁承天名字。袁承天随口道“标下袁清”——这名字当年他在和硕亲王府作侍卫便用过,此时脑一转便自用上。摄政王对于善扑营并不熟知,至于营中的少年武士更是不知,只知道这是少年皇帝设在宫中的以习武为主一个地方,以为皇帝与他们只是荒于游戏,所以平昔也未十分在意放在心上,心想一班少年,只不过是闲时玩耍,能有什么作为?可是现在这袁清一经出手,便与自己势均力敌,也着实惊人!可是眼前袁清见了自己非但不惧怕,而且颇有不卑不亢之态,便知其是非常人也。摄政王道:“你以下犯上,已是忤逆之罪,本王念你无知,而且是初犯,还不退下?”袁承天却道:“标下久闻王爷神威,今日心中技痒便想讨教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