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们玩去了,我可没有。铁衣盟借剿匪之名吞并小门派,江别鹤次子江枫带人屠戮归降者,嫁祸血狼骑。这些情报,可都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和钱)得来的。”
凌星神秘地一笑,而后说道。
本来她就出了不少钱负责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也不差这些问情报的。
“啊?”
魏公公的铜杆重重敲在八仙桌上,惊得茶盏跳起半寸:“江寒那小子命硬,挨了七刀还能撑着报信——血狼骑分舵的密室藏着江家武谱残页,刀法路数与惊涛七斩同出一脉!”
客栈霎时炸开锅。穿虎皮坎肩的壮汉拍案而起:“二十年前联姻队伍被劫,莫不是江别鹤自导自演?”
角落里的疤脸剑客阴恻恻接口:“难怪铁衣盟近年扩张迅猛,敢情是倭人喂的狗!”
凌星垂眸望着楼下群情激愤的江湖客,忽见掌柜的缩在柜台后擦拭铜壶,浑浊老眼闪过一丝精光。
她袖中滑出枚玉扣弹向梁贤臣,后者会意起身,衣袖翻飞间已将躁动的人群隔开三丈。
“诸位稍安。” 梁贤臣声如金玉相击,“江别鹤若真与倭寇勾结,为何留此破绽?血狼骑密室若存武谱,怎会轻易被江寒发现?”
魏公公冷笑一声,杆指向尸首咽喉处细微针孔:“咱家验过伤,真正的致命伤是遂门‘锁魂针’。刀伤不过幌子,有人要借江家刀法嫁祸!”
喧闹声戛然而止。
凌星指尖轻叩栏杆,三长两短的声响如更鼓。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江湖客们,此刻面面相觑——遂门暗器与江家刀法同时现世,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凌星系斗篷的手微微一顿。
龙脉祭坛是《天机卷》记载的三大秘地之一,此刻本该有重兵把守,“魏公公”却能来去自如……
老掌柜擦拭铜壶时,壶身映出的虎头刺青——那是前朝皇陵守墓人的印记。
被凌星看见,只能说是一时疏忽,毕竟谁也没想到凌星戴着那么厚的遮纱都能看清这么远的细节,并且谁能想到这所谓“隐世多年”的势力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让梁贤臣和上官天仪小心。”
凌星弹指打灭廊下灯,对萧琳说道,借着黑暗翻出窗外。
山风卷着夜枭啼鸣掠过屋脊,凌星如墨蝶般落在客栈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