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不是胡女,是楚将军未过门的妻子。”
苏挽月指向画中女子腰间玉带,螭龙纹间藏着楚氏徽记,“江别鹤为夺《天机卷》,毒杀结义兄弟,却不知真正的龙脉图早被楚将军纹在嫡子后背。”
江寒猛然扯开残破衣襟。
铜镜映出他脊背上蜿蜒的淡金纹路——幼时以为是胎记的图案,在烛光下化作山川河流,某处朱砂标记正是清崖峰藏兵洞。
窗外忽起喊杀声,苏挽月将密诏塞入他怀中:“铁衣盟与倭寇丑时攻山。”
她推开暗格取出双刀,刀身映着二十年未熄的恨火,“楚家儿郎,可敢随老身杀条血路?”
山风卷着血腥味涌入密室时,江寒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叹息。
老人攥着他手在雪地写字,融化又冻结的痕迹拼出 “楚” 字,却说是教他认 “寒” 字。
玄铁剑鸣如龙吟,江寒割断一幅素帛裹住后背。
月光掠过剑锋刻下的新誓,那上面既有楚氏的松纹,亦留着江家惊涛斩的起手式。
江寒的剑锋割裂夜风时,苏挽月的双刀已卷起三尺血浪。
铁衣盟弟子咽喉绽开的血花尚未落地,倭寇的十字镖便钉入青砖,镖尾系着的铜铃在腥风里碎成齑粉。
“走东南!”
苏挽月旋身劈开箭雨,刀光在石壁上刻出北斗轨迹。
江寒后撤半步,足尖踏碎地牢青砖,寒髓劲顺着裂缝漫开,冰霜眨眼覆满甬道。
追击者踩上冰面的刹那,玄铁剑已穿透三具胸膛,血珠凝成赤链缀在剑穗上。
山道转角传来倭寇的呼哨,江寒猛然扯住苏挽月跃上崖柏。
下方火把汇成的长龙里,他看见江别鹤的玄铁重剑反着月光——二十年未见,那剑柄吞口处仍嵌着楚家玉佩的残片。
“龙脉图要送进皇陵。”
苏挽月咬破指尖,在江寒后背疾书。
血珠渗入金纹时,清崖峰的轮廓在月光下泛起微光,“楚将军当年在藏兵洞......”
破空声打断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