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个有骨气的人。
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别人,二狗子肯定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蒜鸟蒜鸟,实在不行领完这次的赏银,咱哥俩回码头抗大包去,做这种事确实有些丧良心。
刹车声骤然响起,轮胎在碎石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苏远所在的头车猛然停住,后头的车辆差点追尾,传来一连串的叫骂声。
“怎么回事?”后座的麻子脸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前座,恼怒地问道。
“闭嘴!”司机盯着前方车灯照亮的路,眉头紧皱:“前面地上躺着个人。”
有人?
苏远心中一喜,打劫的终于来了吗,他从未像今天一样期待被打劫。
到时自己里应外合,吃里扒外,偷偷给漕帮的兄弟们来几发黑枪。
其余几人则是精神紧绷,屏气凝神,任务马上就要顺利完成,银子马上到手,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纰漏。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过车窗朝前方看去。
碎石路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但并不像古代大侠那样带着斗笠,手里拎着一壶酒,以醉卧沙场的姿态躺在道路中间等待他们。
相反,那人浑身是血,像一条死狗一样横在路中间,看不清面貌。
“好像......是具尸体?”喜爱老妇的麻子脸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会不会是埋伏什么的?”副驾的男人比较谨慎,这年代死几个人很正常,但恰好在半夜拦在他们车队面前,就有点太巧了。
“小声点说话!”司机压低声音。
“前面怎么回事?”后方传来老马的问话声。
“马爷,前面有具尸体把路挡住了。”司机大声回应。
沉默了一会,老马朝前喊道:“赶紧叫人处理掉,别耽误时间。”
“好嘞。”
司机应完话,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驳壳枪,低声说道:“曹青,你身手比较好,过去看看,真是尸体的话丢到路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