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北茴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夫人明鉴,”她声音发颤,“近来我确实......每每见到厌恶之人,便忍不住想,不如直接下毒了事。”
每次去向卓祺然讨要药包,不是被他追问缘由,就是遭到拒绝,有时还会惹他生气。两人已经冷战两日,她至今还在赌气。
时安夏握紧她冰凉的手,“这么说,这主意并非卓大人所出?”
北茴黯然,“是我自己的念头。”她羞愧地敛了眉眼,“夫人,我似乎......已经迷失了本心。卓大人他怕是不会要我了。”
想到卓大人可能因此认定她心术不正,北茴只觉得心如刀绞。
“不会的。”时安夏想起往事。人在弱小无助时,总会不自觉依赖极端手段。唯有真正强大起来,才能超脱这种执念。她柔声安慰,“卓大人本性纯良,你好好同他说。”
北茴侍候完夫人梳洗,踌躇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去寻卓祺然。
彼时卓祺然正独坐窗前,一盏清茶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只望着窗外发呆。
灰暗天色在他严肃的侧脸投下淡淡阴影,显得格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