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沉甸甸的,裹挟着从京城到铁马城的千里风尘,更浸着这些年数不清的晨昏冷暖。
“因着与夏儿亲厚,”于素君泛红的眼尾溢着坚定,“我们这房人,尤其是我,一直借着你和楚君的光,才得以看见天日。”
“大伯母,您别这么说。”
于素君掀眸,眼里似有泪光,“夏儿你让我说完。我有今日的成就,我能重新审视自己,完全也是因为你和楚君。从前我们就如攀着乔木的藤蔓,离了依附便要枯死。夏儿,谢谢你这些年的照拂。”
时安夏明白了。时家大房想自己扎根于泥土。
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可铁马城苦。”
于素君应,“旁人都过得,我们也过得。夏儿不必担心。”
时安雪显然早就被叮嘱过,“夏儿姐姐,您别忧虑我。父亲说,我少时吃点苦是好事,省得以后嫁了人再吃苦。”
梳着双髻的少女说话清脆悦耳,脸上透着坚定的稚气。还不知羞的年纪,并不因“嫁人”二字有丝毫赧然。
次日,时成逸一家搬去了官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