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念及北极仙翁临终嘱托与那满是期望的眼神,东辰便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他深知叶凡身中火寒之毒,病情危急,当下决定主动出击。
于是四处打听偏方,不辞辛劳奔波各地为叶凡抓药,而后依方精心熬制汤药喂服,只盼能缓解其症状。
然而数日过去,叶凡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东辰心急如焚,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决定去求赵半仙出手相救。
他听闻赵半仙生性孤僻,救人规矩颇多,难度极大,但这丝毫未能让他退缩。
东辰打听到赵半仙爱酒,便四处搜罗佳酿;又听闻赵半仙喜欢奇珍异宝,他便费尽周折寻找。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怀揣着这些礼物以及对叶凡的担忧,踏上了寻找赵半仙的漫漫征途。
几日后,已是开春之际。
药炉山上虽仍寒气凛冽,但较之此前,寒冷之威已渐衰。
那不带一丝温度的残阳,默默俯瞰着大地,融化着漫天残雪。
雪水顺着山涧冰面潺潺而下,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似在诉说着冬日的尾声。
这日,东辰冒严寒带着叶尘再度登上药庐山。
行至山顶时,忽闻有人低声吟唱:“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穿过山顶云层,只见一白袍白发的老者正坐在石桌前,专注地摆弄药草,口中吟唱之词仿若对岁月的喟叹。
东辰上前几步,躬了躬身,抱拳道:“前辈可是杀人鬼医?”
老者双眼半睁半闭,随意瞥了东辰一眼,淡淡道:“杀人鬼医不敢当,老夫正是赵半仙。”他的语气冰凉如霜,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东辰又惊又喜,立即跪伏在地,诚恳道:“晚辈的朋友身中火寒之毒,还请前辈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