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山千峰竞秀,主峰药炉峰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峰顶冲破流云。
四周崖畔常年被一层冷雾笼罩,寒意彻骨。
此时,月上中天。残月如钩,把山岩的轮廓勾勒得如铁画银钩一般。
月光斜洒在药王宗大殿前那座宽阔道场上,冰层未化,凝结成一片霜白,恰似凝固的血迹。
东辰手握太渊剑,沿着碎石铺就的千层小径,径直而上。
山风呼啸着掠过山顶,卷起赵半仙的衣襟,露出他胸口如毒蛇鳞片般的纹路——那是多年前他渡劫失败留下的疤痕。
赵半仙坐在青石桌旁,手指正摩挲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书页间还夹着一片枯蝶标本,仿佛在追忆往昔。
听到脚步声,赵半仙枯槁的手指划过桌案。
顿时,袖中青光一闪,一只石凳凭空出现在地上,霜花顺着石凳纹路蔓延开来。
“前辈......”
东辰抱拳,瞥见书封上写着《毒蛊辑录》,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连忙咽下追问的冲动,喉咙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火盆里的松枝突然爆出火星,映得东辰额头的汗珠晶亮。
赵半仙神色一凝,依旧没抬头,只是微微伸手:“请坐!”
东辰躬身行礼,缓缓坐下。
赵半仙翻了一页书卷,问道:“这药炉山上天寒,你住得还习惯吗?”
东辰赶忙拱手,恭敬道:“多谢前辈挂念,一切都好。”
赵半仙微微点头:“那就好。”
东辰心中担心叶凡的病情,急切地问:“不知我朋友的病况怎样?”
赵半仙忽然翻到某页,枯指停在一张人体经脉图上,冷冷地说:“刮骨得用玄铁针挑开三百处穴道,如同剥石榴,不可伤及半粒籽。”
山风掠过,书页翻动,露出半行朱批:“神农旧术,不足为训”。
东辰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茫然。
赵半仙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说:“身中火寒之毒,需经刮骨、洗髓、疗养,少一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