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月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

她仿佛看到了苏无痕将毁灭之剑递给她时，那温暖而信任的目光。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位懵懂少女，对未来满是憧憬，立志要成为这世间强者，等待师尊归来，好好的夸奖她一番。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还是那个熟悉的院落，十七岁的楚灵月跪在院落之中，仰头望着苏无痕。

师尊指尖轻点她眉心，将毁灭之剑的剑意引入灵台：“此剑乃是为师的本命神兵，从今往后，你便是它的守护者。”

那时山风卷起她的裙裾，她攥着剑柄的手心沁出薄汗，却在触及剑身传来的温热时，突然生出一种“握住了整个世界”的笃定。

“师尊，我要修炼到什么境界才能去找您啊？”少女天真的问道

“若想穿梭空间壁垒，唯有突破至仙尊之巅，但想要突破这一境界，谈何容易，为师修炼了无数岁月，也才堪堪达成。”

似是注意到了少女此刻的失落，苏无痕不由出声安慰道：“不必如此，终有一日，为师自会来接你。”

“师尊，等我修成仙尊，定要去天外找您！”少女脆生生的誓言还回荡在山间，而此刻弥留之际的楚灵月却蜷缩在血泊里，听着黑龙的咆哮与孙女的哭喊。

她恍惚看见师尊站在星河尽头，银发被永恒的光芒镀上金边，抬手朝她轻轻招手。

楚灵月的白发在风中舒展，宛如一朵凋零的白莲，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黑羽的狂笑依旧在耳边回荡，可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楚灵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释然，也是对过往的无悔。

毁灭之剑似乎感应到了楚灵月的离去，发出一声悲鸣，剑身光芒彻底熄灭，陷入了沉寂。

原本还在剧烈震动的大地，也随着楚灵月的逝去，稍稍平静了一些。

楚灵儿挣脱了楚南河的手，疯了似的朝着楚灵月奔去。

“太奶奶！太奶奶你醒醒！”她跪在深坑边，颤抖着双手抱起楚灵月已经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决堤般落下，滴在楚灵月染血的衣襟上。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曾经那个无所不能、永远守护着她的太奶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不！不可能！太奶奶怎么会...怎么会...”楚灵梦同样泣不成声，瘫倒在地。

楚南河不忍的别过头去，内心同样充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