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抹布细心擦着墓碑,白忘冬拍了拍墓碑。

他完全想象不到,如果是他的话,到底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此决绝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然后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交给另外一个自己呢。

独自一个人隐居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不和北镇抚司的其他人打太多的交道。

明明就算是不修鬼道,也能是和之前的夜流霜并驾齐驱的天骄。

却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从寒水君留下来的日记里,他能够窥探出来这个人生前留下的每一块碎片。

可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却只能组成一个并不完全的他。

白忘冬最开始之所以能够代替好他,是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无论如何变化,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的白忘冬虽然诡异,却很正常的和他很相像。

“白忘冬”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

可在这份一样之外,好像又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是不太一样的。

这份不太一样的东西,大概就是在某个时间节点所发生的偏差。

这份偏差,就是寒水君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

把墓碑给擦干净,白忘冬从地上站起来,俯瞰着这个墓碑。

就这么持续盯了十几秒,白忘冬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眯起眼睛,看向了那片幽邃的夜幕。

直到凉风吹动,才把他从出神当中叫醒。

当初在那片虚实之间问出的那个问题,终归只是得到了一个笼统模糊的答案。

白忘冬抬起手,看着那萦绕在他手掌上的阵阵鬼炁。

如果想要得到真正的答案是否要再进一次那里。

反正他还有一颗天道之眼没有用。

“不。”

白忘冬握住手掌。

眼中幽光流转。

手中鬼炁消散。

他的直觉告诉他,就算他这么做了,也只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算了。”

其实白忘冬还蛮想看看,若是他真的一不小心“嘎巴”没了的话,关于“鬼神躯”这场戏又会怎么唱下去。

命运是会被不断推着朝着前面进行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会被中途打断。

白忘冬嘴角咧起,目生混沌。

阴影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此刻的表情分外的诡异。

他遥望着大明的某一个方向,身上气息越发的疯意。

啊。

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