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下一刻，他眼前的这些画面如同镜子一般被打破，而他的身前，出现了一条散发着光芒的道路。

纪玄踏上这条道路，如果他猜测的不错，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够走出狂魔镜。

但是，他白走到半路，周围的世界又是一番大变。

看来，心境考验不只有刚才那么一幕，现在是第二幕。

不过这次迎接他的，却是有些出乎预料。

只见他立于一处山巅上的云端，俯瞰下去，到处都是战火，以及无数的哀嚎，山河破碎，大陆崩塌，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在他眼中化为尸体，甚至灰飞烟灭。

整片大陆，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氛，强者战死，弱者被践踏，而天穹之上，更是裂开了数道难以想象的裂痕，似乎有很恐怖的存在在那里，正在无情审判众生。

纪玄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浑身血液更是凝固了一般，这种恐惧，他只在面对天罚的时候感受过，而且眼下的还要更强烈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幕，是天武大陆的覆灭么，在与浊界的一战中，我们输了。”

面对灭世的恐惧，没人能够无动于衷。

但是，也仅是恐惧而已，他并非没有设想过天武大陆输给了浊界，而这也算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恐惧，如今被无限放大，才造成这种比面对天罚还强大的压迫。

用了足足数个呼吸，他才从那种凝固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如果换做其他阴阳境，面对这种层次的压迫，恐怕长时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可这种恐怖，他该如何接受？

一时间，纪玄差点陷入了一个误区，在这误区里不断纠结，只会拖延时间。

“幻觉是虚假的，但是恐惧也未必真实，我的心中的确是设想过战败的可能，但那也只是我的一个微小的念头，还不足以更改事实，你哪怕再可怕，也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现实中，我不会允许发生现在的一幕。”

看穿这一点后，那么接受眼前的恐惧，也不代表现实中他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个警醒。

下一刻，灭世场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那条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