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噬一个又一个文明,但所有掠夺来的血肉精华,都会通过某种神秘的通道,流向未知的远方。
而在她元神的最深处,属于"清婵"的那部分意识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光点。
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李长生双目微凝,指尖泛起幽蓝色的道纹,如同星辰流转。他轻喝一声:"镇!"
刹那间,时空仿佛凝固。
无数道银白色的锁链从虚空中延伸而出,每一根锁链上都铭刻着古老的时空道纹。
这些锁链如同活物般缠绕在母皇身上,将那些蠕动的血肉道则一寸寸压制。
"啊——!"
母皇发出痛苦的嘶吼,她身上的血色纹路开始剧烈挣扎,像是有生命般扭曲蠕动。
随着压制加深,那些纹路逐渐褪去血色,显露出最本源的模样——那是一道道漆黑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果然如此。"李长生目光如电,"这才是真正的道印。"
就在血肉道则被压制到极致的瞬间,异变突生!
"轰——"
一道血黑色的光柱从母皇体内冲天而起,直破九霄。
光柱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铜面具虚影,面具上的符文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狰狞的鬼面扑向李长生。
"蝼蚁,也敢坏本座大事?"
沙哑的声音从光柱中传出,带着无上威严。
整个星域都在震颤,无数星辰的光芒被染成血色。
李长生面色凝重,双手结印,周身浮现出三百六十道空间屏障。
每一道屏障上都流转着不同的道则——有时空的涟漪,有吞噬的漩涡,更有生生不息的轮回之力。
"砰!砰!砰!"
鬼面接连撞击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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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脚下的虚空寸寸碎裂,他不得不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虚空中踏出蛛网般的裂痕。
"好强的力量......"
"不过,终究只是无根之木!"
他猛地抬头,双目中迸发出璀璨金光。
左手掐时空印,右手捏吞噬诀,道则在他掌心融合,化作一柄灰蒙蒙的长剑。
"斩!"
剑光如虹,划破永恒。那青铜面具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剑光中寸寸崩解。
最终,所有异象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缕黑气想要遁入虚空。
与此同时,在无尽距离之外的某个血色世界中。
一座由白骨堆砌的宫殿内,身穿猩红长袍的老者猛地睁开双眼。他面前的血池剧烈沸腾,映照出李长生的身影。
"有意思......"老者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能破解本座的道印。"
他缓缓起身,长袍无风自动。殿外,数以万计的血色身影同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
虚空中,随着道印被破除,母皇——不,现在应该说是清婵——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她身上的血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紫发渐渐转为墨黑。
复眼中的虫族特征也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人类的瞳孔。
"我......"
清婵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从混沌逐渐变得清明。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操控的岁月,那些被迫吞噬的文明,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
泪水无声滑落,她颤抖着抬起双手,看着这双曾经沾染无数鲜血的手掌。
清婵缓缓抬头,当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时,她浑身一震。记忆的最后片段浮现——正是这个青衣男子,从无尽黑暗中将她拉回。
没有任何犹豫,清婵凌空跪下,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大礼。她的额头抵在虚空,声音哽咽:"清婵,拜谢前辈救命之恩。"
这一拜,蕴含了太多情感。有对救命之恩的感激,有对过往罪孽的忏悔,更有重获新生的喜悦。
李长生微微侧身,只受了半礼:"不必如此,能保持本心不灭,已属难得。"
清婵却坚持行完大礼,才直起身来。
她擦去泪水,坚定道:"前辈大恩,清婵永世难忘。若有差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