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

“嗯，我在。”

南心月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蜷缩起身子，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远处夜空。

“修士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畸形的存在吗？”

“尔虞我诈，弱小之人，连生死都要由所谓的强者来决定。”

江辰闻言沉默，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办法给出回答。

沉吟了好久好久，江辰方才笑了笑。

“既然你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畸形的，那就改写它。”

“改写……规则？”南心月扭头，看向江辰。

江辰郑重点点头。

“嗯，你是南宫家的人，却又以凡夫俗子的身份长大。你同情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小凡人，却又因为楚家之事，觉得修士世界是畸形的。古往今来，或许也有不少人会有你这样的想法，想要维持两个群体之间的平衡。”

“但为何直至现在，天灵大陆的生态还是这样？只能说明，妄图改写规则的人，全都失败了。”

南心月眼神有些许黯淡。

察觉到她的低落情绪，江辰语气一转，继续道：“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你可以理解为，当一个人穷困潦倒，没有能力时，只需要顾好自己，确保自己能够衣食无忧就好。但，当一个有用足够的财富，且足够强大时，才可以去考虑着救济天下穷苦人，去平尽世间不平事。”

而后，他笑着看向南心月。

“我说过，只要是你，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件事。”

“老实说，站在我的角落，我不希望你有如此宏大的抱负。我更想你能够这样安安稳稳的呆在听雪峰，或是有朝一日，寻一处山间小村，每日粗茶淡饭，衣食温饱，平平安安。”

“但我同样支持你所有的决定，无论你要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不，是站在你的旁边。”

“只不过，这是个很遥远遥远的目标，而且，那需要能够站在这片大陆巅峰的实力。”

“既然规则是畸形的，那就用绝对的力量去打破，然后重塑它！”

南心月逐渐失了神。

他希望自己平平淡淡，无忧无虑……却又会无条件支持自己所有想做的一切。

南心月原本暗淡的眸子，逐渐闪烁起了光芒，黝黑的瞳孔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她转过头去，望向遥远的夜空。

她记得，他的家乡，就在遥远的星空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