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艳娇嗔道:“少来,我可没准备压岁钱。”
何肆却道:“小弟有钱,若是艳姐不想在喑蝉房待了,我这就去求人运作。”
樊艳笑问道:“你求谁啊?这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何肆问道:“李且来够分量吗?”
樊艳没有太多震惊,只是笑道:“够,这可太够了。”
何肆点头。
“那行。”
樊艳却道:“我可没说要你帮我,更没让你求人,我在六光洞待着也挺好的。”
何肆勉强笑了笑。
他现在的作为,就和穷人乍富,逢人就问“你好像很缺钱,需要我给你些吗?”
一般无二。
何肆莫名道:“我也没什么事情要麻烦艳姐。”
他给江南写的“家书”,已经转托闻人管家了。
樊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过了年,你也十五束发了,终于是成年,搁以前,就叫舞象之年,是该上战场的时候。”
何肆没有回答,幸而言中,他就是要上战场去了。
他抓起床头几案上的黍糕,红枣芝麻馅的,三口吃完。
樊艳问道:“饺子不一起吃了吗?”
饺子形如偃月,是天下通食,不管南北,就没有不吃的。
何肆摇头,甜咸同食,脾胃难安。
他是个坚定的咸党,奈何逢元日,吃黍糕,这是老传统了。
年年吃黍糕,寓意年年高。
自己的身段好像确实不算高挑,以前还能安慰自己,正在长身体呢,可现在都成年了。
应该是修行落魄法太早导致的。
何肆干巴问道:“艳姐,最近武功有精进吗?”
樊艳随口回答:“咱命不好,没投胎到那超逸绝尘的天纵之才身上。你呢?”
何肆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嘴上不说,可总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并且沾沾自喜,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不靠霸道真解的红丸摄受,不靠驱使戡斩的假手于人,他真就什么也不是。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叫我还怎么活?”樊艳翻了个白眼,走上前去,端起饺子小口吃了起来。
何肆倍感疲惫,眼色倦怠道:“艳姐,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