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元童将何肆送回李嗣冲面前。
这一次,却是神采奕奕的何肆扶着面色黧黑的庾元童。
李嗣冲微微皱眉,哪里不知道这是庾元童一身血骨筋的气机正在为何肆作嫁衣裳呢。
故而一副两相搀扶,携手并进的模样。
李嗣冲撇嘴道:“你小子,这是又吸上了?”
那眼里的嫌恶,好像兄长看到戒了阿芙蓉的弟弟又复吸一般。
何肆无奈一笑,辩解道:“陛下委以重任,庾公公也盛情难却啊。”
庾元童想要抽出胳膊,虚弱道:“差不多了,至少给我留点儿独自走路回去的气机吧。”
何肆却热切托住庾元童一臂不放,说道:“庾公公见外了,要是行路不便,我再给你送回去就是了。”
李嗣冲失笑,好家伙,演都不演了。
再把他给回去,吸上一个来回,本就元气大伤的庾元童还不得卧病不起啊?
何肆也只是玩笑一番,把体内原属于自己那一份微薄的气机反向输回给庾元童。
算是小小“抵押”,这才松开了手。
之前刘喜宁也给何肆输过一次单纯的阴血录气机,那时为了避免主客两股气机相冲,便是别道奇行,王不见王。
如今就没有这种隐患了,谪仙体魄对本身的掌控算不上细致入微,甚至有些许弊端,却是将自身分散在精、气、血、津液、脉络之中的权柄最大程度的交还自身。
何肆做了个完美的容器,加之一脉相承的气机,没有太多损耗就将庾元童的惠赠全盘接受。
只要不主动蕴养气机,就不需要协调冲和。
何肆认真道:“庾公公,我的这点儿微末气机,你可千万给我收好了,事后还要还的。”
他不贪心,就打算一夜过后,就再和他对调过来。
毕竟气机虽少,也是十天半月之功。
庾元童勉强一笑,问道:“那我的气机呢?”
何肆无赖道:“多退少不补。”
庾元童点头,转身就走。
帮何肆存蓄气机,费力不讨好,非但无益,还会影响他自己的气机蕴养。
李嗣冲上下打量何肆一番,视线最后停留在他腰间,问道:“怎么多了一把刀?”
何肆解释,是陈含玉借的。
因为时常拔不出戡斩,所以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辎重营挑选工部军器局出品的军械,没有眼缘,之后又去了内府兵仗局的武库。
总算是挑挑拣拣寻到了一把雁翎刀。
“借的?”李嗣冲嗤笑一声,“也是小气!”
何肆却道:“方才皇帝陛下想要借我的龙雀大环一看,被我拒绝了,估计因为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