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玄甲虽是新军,此时已经可见战阵雏形。
陆长吾攥紧缰绳,看着玄甲卫踏过三丈宽的断崖——
这些武卒竟以盾为桥,硬生生在深渊上铺出血路!
“这,这是边军才有的战阵合击术……”
曹家达官袍被冷汗浸透。
他见过郡兵围剿山匪,却从未见哪支军伍能将气血凝成实质——
玄甲卫冲锋时掀起的罡风,竟将寨墙悬挂的尸骸绞成血雾!
他微微转头,看向青木车架旁静静不动的那些兵甲。
此时攻山的,还不是随青阳侯而来的镇天司军将,而是东瀚郡黑冰台的兵卒。
青阳侯手中的兵卒战力,会有多强?
远处,那些随着军伍而来的百姓,都是抬头,面色紧张的看着山崖上拼杀。
“青阳侯,当真是义薄云天,我没想到,他真的直接,直接来剿匪……”说话的老者嘴唇哆嗦,目中有激动的泪花。
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就是在青阳侯车架前诉说一家七口丁壮尽被落霞涧匪寇掳掠之事,青阳侯就亲自带兵来剿匪,丝毫没有耽搁。
“东瀚郡的天,要亮了。”一旁,攥着拳头的青年咬牙,抬头看向天穹。
断崖上,阴鸷文士刚探头欲射弩箭,咽喉已被黑骑的锁喉箭贯穿。
虬髯大汉挥刀斩落七支箭矢,却被陈武陌刀劈得连退三步,脚下青石炸裂如蛛网。
“杀!”
玄甲卫盾阵骤然散开,十七柄钩镰枪毒蛇般缠向匪首下盘。
独眼汉子刚要纵跃,双足已被铁链锁住——
冯成率领的暗卫从崖底攀上,淬毒匕首精准切断脚筋。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入车帘,张远垂目轻抚刀鞘。
他面上神色微微缓和。
“这些小子,能成事了。”一旁,端着茶盏的陶公子面上露出感慨神色。
陈武,冯成,黄三良,还有那几位冲杀在前的领军青年,都是当初冲从庐阳府走出,在玉林书院修习过文武。
不知不觉,当年培养出的人才,可以用上了。
转头看向张远,陶公子摇摇头:“也不算小子了,陈武家的儿子都能给他打酱油了。”
“你什么时候跟郡主成婚?”
张远面色不动,装作没听见,只看车窗外景象。
陶公子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