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微昂，天地能量便如潮水般涌入鼻腔，双眸开合时似有日月轮转——左眼如熔金流淌，映照山河；右眼似寒潭深渊，冻结时空。

但林清玄一眼就认出，这龙头并不是真实的龙头，也就是说，这头黑龙，并非是真正的龙！

这头黑龙并非实体，而是由秩序具象——时间长河为鬃，空间裂缝为鳞，龙睛中倒映着世界生灭，每一次眨眼都引发天道震颤，龙吟声里夹杂着远古神魔的呓语，闻者神魂俱裂。

这头黑龙，恐怖如斯！

“老道！你追了我这么久，世间作恶的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了我！”

黑龙一口吐出口中的鱼漂，一对龙眸怒视着小舟上还在微微打鼾的蓑衣老者，怒吼着出声。

似是听见了它的怒吼，小舟上的蓑衣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甚至不由得还打了个哈欠，他的目光望向这头狰狞的黑龙，脸上只是带有一丝笑容，手伸向了一旁放置在小舟上的灵剑，随即站起身来面向着黑龙。

“这世间作恶的那么多，我为何要放过你？”

“你自出生起，便掌握了无穷的力量，为了一己私欲，百年间摧毁了十余座宇宙，亿万万的生灵死在你的手上，我问你，他们何错之有？”蓑衣老者语气平淡，继续道，“我这一生，活着只为一件事，那便是为这些死在你们这些作恶之人手下的人们，讨回公道。”

黑龙怒吼出声：“老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真以为我逃是怕了你吗？我先杀了你！”

黑龙头颅骤然压下，龙吻未至，那狂暴的气息便是已然碾碎了千里山脉，蓑衣老者面无表情，只是手持着一剑，一剑斩出。

龙牙与剑刃碰撞，迸发出的火花，竟化为流星火雨坠落在湖泊之中，宛若一幅绝世！

“你敌不过我，没有活路。”

蓑衣老者淡淡的一句话，便是宣布了黑龙的死期，他手中的灵剑只是随意一剑，瞬间将整座湖泊都直接劈开，剑光化为幻影，顷刻间便是席卷而出，纷纷落在了黑龙的身上。

那一刻，黑龙发出一声声怒吼，但却根本无力反抗，那精妙绝伦的剑术，已然将它全身斩为了一块块碎尸，落入了湖中，那颗狰狞的黑龙头，就这般的落在了蓑衣老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