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终于明白，当年遇到那个林中少年是多么幸运的事，原来真正的束缚早已不是命格种子的契约，而在他自己的心。

“主人，你永远是我主人。”。

曲如墨望着少年的背影，第一次发现，重获自由的滋味，竟还有感动的酸涩。

“哼，你这家伙，怎可用幻术哄骗人家！”，风华看透了一切，对着白城传音道，“莫非你当初收白白为徒时，也用了幻术？哼，你这家伙，倒能做出这事来！”。

“那个…仙女姐姐，如墨这种至尊打手，我怎么舍得真放他走！一切为了将来的乱战，解救众生于水火。”。

白城传音给风华，“收人，不如收心。”。

“你这家伙，明明只有十七八岁，但一肚子的道道，但像是一个把弄权术多年之人。”。

“哈，就这样，他还要更加死心塌地跟着我呢！”。

果然，曲如墨喉间滚动着哽咽，他仰头望着逆光而立的少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炽热。

“主人！如墨这个名字是你赐给的，如墨发誓，纵使踏碎地狱轮回，染尽万界血河，此生唯你马首是瞻！若违此誓，便让我重堕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仙女姐姐，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风华无语，白了白城一眼，继续传音说道，“莫非你放白白回去，也是欲擒故纵，收她的心？”。

白城沉默了，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是真心想让白白留在秘境，但我想她一定会来的，经历过了仙魔大战后，她更加知道灵界的未来需要她。”。

曲如墨不知道白城正在和风华传音，他只看到沉默的白城在摇头，随后脱口而出，“主子！你要相信我的赤诚之心！”。

“我相信。”，白城捏起曲如墨，放在自己肩头，“就算踏碎地狱轮回，染尽万界血河，咱们也要肩并肩在一起！”。

“嗯。”，曲如墨就差快要痛哭流涕了。

“不聊这些，来，喝酒！边喝边等白白。”。

酒肆檐角铜铃叮咚作响，酒盏与青玉杯盏的碰撞。

白城和几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就在这时，白城握酒壶的指节骤然收紧，琥珀色酒液顺着壶嘴蜿蜒而下。

“来了。”。

话音刚落，柳白白广袖翻飞如月华倾泻，素纱裙裾已踏进门槛，众人皆喜。

“白白，你来了！”，曲如雪嚷嚷着，“咦，这位大姐是谁？”。